池烬鸣观察日记 (第3/8页)

还没等我稍微松一口气，我惊愕地发现我停留在外界的身体在消解。

    ……是了，是了，我也是外来人员之一，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跟着逐渐透明，如果我还想留存自己的意识，那就只能和系统中枢彻底绑定，从此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

    我死后池烬鸣会记得我吗？

    我大概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并无不可，我抱着最后再看他一眼的想法，开启小世界权限探到了他的位置，从天空之外的地方俯瞰。

    一眼就好了，我这么想着，人应该学会知足，学会放手，而不是守着一个小世界的NPC过一辈子，我还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掌握了一个系统，是不是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我在那里还有事业，还有自己的人生……

    一切借口都在我看到池烬鸣身旁的那个人后暂停了，沉默在此刻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是薛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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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装潢两人应该是在图书馆，主角受正踮着脚去够一本书，而池烬鸣双手插兜，侧着身正聚精会神看着一本漫画书，完全没注意到主角受的困境。

    而看到这一幕的我目眦欲裂，刚才装出来的岁月静好全部化为乌有，凭什么我付出了代价，池烬鸣还会和这个烂货在一起，他也配，他也配？

    我注视着自己已经快要看不见的手，缓缓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是我第一次和主角受面对面，虽然我几乎不成人形，但是没关系，很快我就会是了。

    “薛阎。”

    我喊住他，在他惊讶抬头那一瞬间，用高强度的电流一瞬间熔毁了他的大脑，接住了这具外表保存完好的尸体。

    形体开启扫描——复制——意识连接中——

    我睁开了眼，和刚才躺在地上的男生并无二样，诡异的一幕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发生：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对峙，虽然一个已经躺在地上毫无动静，但是另一个人明显意犹未尽，还在思考如何彻底毁灭另一个“自己”。

    自然消解未免太慢，我要的是曾经的那个主角受再无一丝组织在这个世界上，想来想去，只剩下焚烧了。

    很快处理好了这件小事，我心情颇好，又详细地看了一遍主角受的所有资料，确保自己的伪装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后，我坦然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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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阎？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刚要打电话找你。”

    心脏又一次停跳，我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安抚好自己的心跳后，才敢抬头去看距离我不到两米的男生。

    “池烬鸣？迷路了而已，没事的，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去吃饭吧。”

    “你来图书馆那么多次还能迷路，还要我一个不常来的找你……算了。”

    男生耸耸肩，率先走在前面，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狠狠掐着手心，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压住身体的颤抖，等他走远了才敢缓慢地笑出声。

    哈，听起来真浪漫啊，在见到池烬鸣的第十天，我终于用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体和别人的声音，和他说上了第一句话。

    从此，我就是薛阎。

    我说过，他这个年纪的小孩真的很好懂。

    之前池烬鸣和薛阎的关系也绝称不上好，我根据过往身体的记忆大概猜到是池烬鸣不喜欢被人管，而薛阎恰好是那种为了彰显自己和他关系特殊到处对校霸大呼小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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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小矛盾很好处理，只要稍微照顾一下池烬鸣的自尊心，加上主角受和他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我们很快就开始无话不谈，变成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笑话，我可没打算只和他做兄弟。

    我换去了池烬鸣的班级，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面不改色地在他身边坐下，在池烬鸣迷蒙着眼神抬头看向我时，轻轻地，捏了一下小校霸的脸。

    还蛮软的。

    “你手欠？”

    池烬鸣明显被我的动作惊醒了，他原本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因为偏向我这边，所以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

    很密很长，配合他这张脸格外招摇，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在空中一晃一晃，那是我上次送他的生日礼物。

    其实每次生日我都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份给他，一份未来给他，我本来想送的是另外一条更贴合我心意的项圈，然而不能急。

    我告诉自己，不能急。

    这么想着，我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对着他讨好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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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脸上睡出印子了，我抹一下。”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明显在想我是不是骗他，但是又没有镜子，只能希望我露出点心虚的表情好让他找出破绽。

    我连伪装成一个极度厌恶的人都做得完美无缺，怎么可能被找出一丁点纰漏？我也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依旧含着笑意，和他久久对视。

    “好吧，你下次别动手动脚的，说一声就得了……”

    这场漫长又幼稚的目光拉锯战还是由我取得了胜利，池烬鸣转头不再看我，开始欲盖弥彰地把书翻得哗哗作响，我也跟着坐正身体，却控制不住弯了下唇角。

    我看到池烬鸣的脸红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我真的会被池烬鸣当成一辈子好兄弟，度过青春这段时光后再分道扬镳。

    就像现在。

    我冷眼看着池烬鸣和那个收作业的课代表好言好语攀关系，就是为了不被记名字，他是真的蠢，如果对方真的想记他，早就拿着作业本去找老师了，何必在这里拉扯了一个课间？

    整整十分钟，我都觉得心是苦的，嗓子也涩得厉害，平时信手拈来的题目此刻突然变成了天书，我看了三遍都没理清数量关系，只觉得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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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不能再忍了。

    “薛阎你神神秘秘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看片？”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不忘追问：“怎么，哥之前还和别人看过？”

    池烬鸣挠了下脖子，手指被那道项链勾住了一瞬，划出的弧度让我有些心痒，我的咳嗽声和他的咳嗽声同时响起，气氛突然多了几分我乐见其成的古怪。

    “被拽着看过，感觉没什么意思。”

    池烬鸣撇了下嘴，看起来挺淡然的，一脸的满不在乎，然而放下来的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像个安分守己的小学生，那副拘谨的样子看得我直乐。

    “今天来点不一样的。”我循循善诱，“哥你都16了，如果什么都不懂的话有点逊欸。”

    “不是，我不懂什么了！不就是，不就……脱下来，捅、捅……”

    池烬鸣吭哧吭哧不肯继续往下说了，脸都憋得通红，愤愤地侧过头不让我看，然而被通红的耳朵出卖得彻底。

    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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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忍不了了，其实他还是个小孩呢。

    我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郁气，点击了播放键。

    我选的片子是个博主自己拍的，会员才能看全片，画面中大多只出现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裸男，被手指或者道具玩奶榨精，更大尺度的不好给他看，我打算先拿这个试探一下池烬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