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罪恶审判（三） (第2/2页)

够着了窗口，就像于地牢中眺见晨曦，透亮的光线抚m0你的眼球，让你控制不住淌溢的眼泪。

    当你爬上去时，却又发现窗上还残留着一圈玻璃茬，若你想翻出去，必然要经过这层棱角尖利的阻隔。你的动作迟疑了一下，门外沸腾的嘈杂陡然扭转为钢铁压扎声――他们在锯锁，情况紧迫容不得你优柔寡断，你准备挪动时，一双手盖在了碎玻璃上。

    神父用手挡住了玻璃。

    神父在荆丛与利刃中为你开辟出一条道路，这道路狭窄曲折，却足够你通过。

    你感觉心脏仿佛被鸟不轻不重啄了一下，你因紧张和剧烈运动而贲放的血管不堪重负，一根根断裂开，血Ye在你T内纷乱地飞舞，耳边的鼓噪声甚至盖过了门外的嘈杂。你无法回头端详神父的神情，你只能将膝盖压在神父手背上，度过那层玻璃茬，靠着本能翻窗逃出去。

    摔在草地上时，你听到轰然破门声。

    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落荒而逃。

    你一路跑回家。你一头扎进浴室，你打开淋浴让热水包裹身T。水流能冲开你身上散乱的衣物，能吮净你皮肤上的一切wUhuI，却带不走你肌理下因啃咬摩擦涨起的cHa0红。你站在浴水下泣不成声，又自暴自弃地把水温调到最高，你的皮肤被水流烫得四处肿红，淹没了x1nGjia0ei留下的痕迹――好像这样你就不曾经历过它。

    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知道你在拘留所狭窄的囚室里跟嫌疑犯做了Ai，爽得不能自已，又在嫌疑犯的帮助下狼狈逃脱。就一个法官来说你做的每件事都错得离谱，错得足以让两天前的你瞠目结舌。

    你甚至在神父面前暴露了你的过往。你的身T异常敏感，JiNg神上如何抗拒身T依旧会对Ai抚做出热情柔媚的反应，你的rUfanG会在发情期溢满N汁。神父曾是游医，他游历各地，阅历丰富，你想他必然是猜得到的，他必然了如指掌――

    关于你曾经是个妓nV这件事。

    不不，不能这么说，妓nV是种职业。可你曾仔细分析过，你发现过去的你更像“另一种生物”。

    你曾和很多年龄相当的Omega一样，归属于某个位高权重、有能力有资金豢养家妓的Alpha，你的身T经过手术改造，变得更加贴合Alpha的趣味。你的rUfanG，你的xia0x，你baiNENg的皮肤和柔媚动听的SHeNY1N曾一度只属于某个高位Alpha，至于你的脑和心――Alpha对这些不感兴趣，它们自然是属于你的，虽然就你的身份来说它们反而是最无用的器官。

    那时，你的存在状态就像异于常人的另一种生物。若说神父曾经的病人只有身T或JiNg神一方面的畸形，那你就是双重畸形，难怪他对你兴致B0B0。

    早些年教义还未开放，新政府也没上台。把持国/家/政/事的权贵们乐意动用特权推出一些有利自己的规定，那时P1Aog甚至不违法，只是介于yAn光与Y影交界处的灰sE产业。你摆脱家妓身份进入学院后，曾专门研究过那一现象，那时从事q1NgsE事业的人数约有八十万，其中百分之六十是Omega。上位者们担心普通娼妓会携带X病，于是新的产业因势而生――依照订单数量买来年幼的孩子，按下单者的口味进行培养。

    不在少数，甚至逐年递增。你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在你模糊的童年记忆中，拥有你的Alpha还拥有其他很多Omega，相b而言你不算多么甜美诱人，你被使用的次数不多，你甚至有时间偷偷破旧的诗集和图书。

    X是关于权力的，在你印象中一直如此。Alpha将y起来的生殖器捣进OmegaT内，冲刺，进攻，标记，做他想做的一切，那样威风和居高临下。你瞧――他能标记你一个，也能标记第二个第三个，你无能为力，你只能沦为他一个人的附庸，你不过是森林巨树脚底一株gh的草，你一边遭受践踏，一边又只能依附着对方生存。

    Alpha第一次1时，撕裂身T的疼痛将你的意识b出了大脑。Alpha罩在你身上喘着粗气剧烈运动，你的意识逃开了，只剩躯T、脊髓和训练良好的舌头在回应，你可以一直躲进骨隙深处，躲进心脏背后，让对方找不着你。你也可以cH0U离出来，浮在半空，去书本中描绘的那些地方――蔚蓝的人鱼海，巨人的花园，落着朦胧小雨的湖泊和温柔呼x1的巨大森林。在别人忙着1时，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直到释放的JiNgYe将你拉回来。

    新政府上台后整治了旧权贵们，包括你在内许多Omega获得了人身自由和资金补助。可他们中大多数没有其他生存技能，又过了最好的学习年龄，最后只能g起曾经的营生。你b较幸运，你年纪还小，Alpha的标记还有机会通过手术清除虽然对身T损害不小，你还有大量时间可以获取知识。

    要说在学院的几年其实是你目前为止最充实愉快的日子，虽然某些Alpha的眼神让你不快，但你终于和他们站在了同等的位置上，你通过努力甚至可以压他们一头。你看见了书本中关于自由和平等的美好诠释，你有了一两个朋友，你目睹了青春飞扬的裙裾和欢唱，你嗅到了冬雪与夏花。你以为苦难都积攒在了前十几年爆发，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院长捏着你的推荐信和录用通知，让你为他提供X服务。“我知道你以前是g什么的，你就是这种人。”他说。

    从前束缚你的东西原来从未消失，只是换了种形式，更为隐晦地流淌着。你恍然大悟。

    你拒绝了他。你义愤填膺，怒气冲冲，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可当你坐上前往偏远小镇的火车，望着窗外飞速逝去的景sE，你的愤慨一点点冷却消失，支撑你的东西遍布裂痕，缓慢倒塌，仿佛久经海啸冲击、终于负荷的灯塔。

    你抱着行李，你想到――第一次目睹外界时x腔里迸涌的心跳，油墨充盈鼻腔的暖和香气，爬过窗外的野猫yAn光下微微锃亮的皮毛，每晚亮到凌晨才徐徐熄灭的南瓜形吊灯，夏日里提前的日出，不知名男孩递来的热牛N和腼腆的微笑，花朵，被褥，晨风与歌唱。你热Ai过的，眷恋过的一切被抛落在火车呼啸的烟灰里，你跪下来，企图用手指拼起面目全非的碎渣。

    你以为你可以通过努力尽力做好一切，获得一些认可，可有人告诉你你错了方向，你背离了多数人定下的规则，你从头错到尾，你是南美沙漠里久经狂风肆nVe的畸形树，将你移植到其他地带你也不能长成正常的树。你越努力，越显得像个笑话，你只能在W泥和烂尾楼的角落里嘶喊，你只能在车马呼啸中恐惧失声，没人在意你瑟瑟发抖的渺小灵魂，这一切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你在浴室Sh漉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痛哭，眼睛红肿，像只委屈的小狗――你当然可以哭，每次到最后你好像也只有这个能做。你的身份证明从Sh透的衣袋里滑出，大头像被水泡得迷糊失sE，你伸手抚m0它，照片下方印着你的名字――伊莎·阿斯塔纳。伊莎，伊莎，伊莎……

    哪怕玫瑰开放，万物复苏，长久的春天覆盖大地，早已g涸枯Si在冬季的树又怎么能长芽cH0U枝呢？

    名叫伊莎的nV孩应当去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