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日私语_今夜无人入眠(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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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无人入眠(上) (第3/4页)

是个前黑手党成员,此前我被逮捕过三次,坐了二十年牢。我十六岁就向沙皇*效忠。”

    *此处指俄裔黑手党头目

    Joker拉了拉风衣领,声音低低地渗出来:“沙皇一家已经集T被枪毙了。”

    “啊,这个我记得,”192想起什么似的cHa话道,“17年在圣彼得堡——那时还叫圣彼得堡,被布尔什维克……”

    黑桃K笑眯眯地冲方片J举起酒杯:“你是一个者吗?”

    “当然不是,”方片J淡淡地扫他一眼,“这票g完我准备去见见我的儿子,如果被我发现在我坐牢这二十年中他变成了一个sE/qing/狂,一个基佬或者一个者,我一定掏枪打爆他的脑袋。”

    红桃Q呷了口黑桃K递来的啤酒,唇印留在杯沿上,随口道:“有个迂腐的爸爸真可怕。”

    方片J哼了声,苍老的面容被一GU肃穆充填,仿佛一位俄国老将军在回溯辉煌过往:“我加入的那个时候家族还在初期发展中,每天都要端着芝加哥打字机*在街头跟别的家族火拼,我每次都冲在最前头,他们甚至给了我一个疯狗的称号,当然因为这个我在家族里也晋升得很快,三十多岁就成了一个军团的尉官,获得了水晶徽章。”他缓慢转了转自己的配枪,“当然也不光是打打杀杀的,禁酒令下来那会儿,我的家族C控了那一个城的地下私酒产业,利润可b过去那点保护费高多了。”

    *指汤普森冲锋枪

    他笑了下,内含的嘲讽不知是针对谁:“……我坐牢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可不少,禁酒令取消了,多赚钱的行业,真可惜。”

    “你一个尉官怎么会被抓进牢里去?家族没落了还是被黑吃黑了?”黑桃K就着杯沿的唇印喝了点酒,半开玩笑地问。方片J只轻描淡写地回答:“总有意外。”

    红桃Q:“没了私酒业不还有赌博业和风俗业吗?”

    192补充道:“入GU华尔街的也有。”

    梅花A跟着说:“军火业也是。”

    “军火?”Joker扯了扯领子,冷笑一声:“很显然他们并不能用运酒的木板车来运M1M1919或者波音轰炸机。”

    “军火业确实目前挺赚钱的行业。”黑桃K挪开酒杯,沾了点红的嘴唇看上去像刚饮过血,他低下眼,语气柔和地娓娓道来,“毕竟我们的立场一直是中立的,当然不是瑞士那种把过往飞机打下来的中立,我们可以把武器卖给英国或者法国,也可以卖给德国或者意大利,大萧条过去还没几天,后续影响还在,这也算转嫁危机的一种形式。多亏战争。”

    他稍微举杯,笑着做了个庆祝的手势。

    Joker像被刺中了什么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转过头目光紧锁着黑桃K,苍白的脸颊微微cH0U动:“你真是个无耻的混蛋。”

    “我只是陈述事实。”黑桃K笑容不改,浅褐的双眼里有迷人的波光,他耸了耸肩,“而且Joker,我得先澄清一下,我并没有参与军火走私——至少现在没有,不然我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领着低薪来g杀人越货这种活儿。你这话或许更适合形容联邦政府。”

    Joker紧紧抿起苍白的嘴唇,不再言语。红桃Q把玩着自己的两张底牌,心不在焉地说:“中立不了几天了。”

    192嗯了声,赞同道:“总统前些天已经说过了,差不多快宣战了*。”

    *1941年5月27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告诫全国:“目前存在着对民族十分严重的紧急情况,宣战已迫于眉睫。”

    梅花A双手捏着,瞄了眼黑桃K:“我不认为总统的话有错。”

    “我当然也是。实际上我是罗斯福总统的忠实拥趸,他的每一期炉边谈话*我都有录音,一有时间就反复地听。‘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多有道理。”黑桃K慢慢弯唇,风度翩翩地冲Joker做了个“请”的动作,“方片J说完了,Joker,到你。”

    *罗斯福总统利用大众传播手段进行政治X公关活动

    Joker打开公文包取出厚厚一捆纸钞,轻轻放在桌面上,再次开口时声音略微嘶哑:“跟注。”他沉默了一下,将衣领拉得更高似乎想遮住自己的脸,“我并不是美国人。几年前,在我被送进集中营之前,我从欧洲逃了出来。”

    这话解释了Joker刚刚情绪激动的原因。他缓缓抚m0着公文包,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话语变得缓慢而低沉,仿佛沼泽里一个个鼓起的气泡:“……我的妻子和nV儿并没有这样的好运。”他停顿一下,“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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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有短暂的沉默,或许在这番话之后接着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半晌后,梅花A首先出声:“打烂那群纳/粹。”

    Joker低沉地嗯了声,接着说:“来美国后我被一个家族雇佣保护他们老板和老板儿子的安全,开得价很高,待遇也不错。这种单子只是偶尔接。”转到另一个话题后他说得不再那么艰涩,语速也渐渐回归正常。话毕,便低头翻弄着自己加的筹码,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

    “看来到我了?”黑桃K用指节擦去唇上的红印,抬头重新神采奕奕地微笑起来,双眼里仿佛含着微微泛起浮沫的蜂蜜酒。他将两捆钞票码在桌上,说:“加注。”

    无论怎么看他都更像一个家境优渥教养良好的贵公子,只有在动手时才让人想起亡命徒杀手的身份。不久前,这一行人在警察的追赶下仓皇拐进这栋小巷深处的出租楼里,Joker取出装了消音器的配枪,被黑桃K以一个食指抵唇的噤声动作制止。接着黑桃K上前敲了敲房门,一个头发凌乱提着啤酒的青年打开门,神情茫然,张开嘴想说什么,黑桃K便礼貌地说了声“你好”,张开手,像多年未见的老友,给青年一个热情的拥抱。

    拥抱中,黑桃K的手挪到青年的脖间和脑后,稍微借力,“咔哒”一声,轻描淡写地扭断了青年的脖子。那张脸上惊恐还未将茫然冲刷g净,头颅就已经失力下垂,眼球凝滞,临Si之际听到的想必只有黑桃K下一句的“永别了”。

    这毫无疑问是个恶棍。某种意义上来讲却相当专业。

    他以放松的姿态讲述:“我大学读的金融学。因为这个到了纽约某个家族后,被提到管理整个家族账目的财务官职位上,做账洗钱什么的,有次我在账目里发现了财务漏洞……”

    “等等,”方片J皱眉打断了他和缓的讲述,质疑道,“大学毕业时你才多大,而你现在看着最多三十岁,你想说你在这短短几年内不仅升到了财务官的职位还能管理整个家族的账目?你taMadE在胡扯什么,除非你就是那个家族老板的儿子或弟弟,要么就是那家族是群十几岁高中生组成的冰棍摊。”

    “看来你们不喜欢这个故事,”黑桃K轻咳一声,sE泽迷人的双眼轻眯着,坦然道,“那就换一个。‘我大学读的金融学’这句的确是真的,不过你对我的年龄判断存在着误差,实际上我这个月刚满三十五。十几年前,刚毕业我入职华尔街一家商业银行。”

    梅花A吹了声口哨,讽刺道:“啧,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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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K笑着摊开手,语气依旧柔和:“钱都是老板们的,我当时只是个小职员,领着微薄的月薪,每天加班到半夜,一周内只有礼拜日有休假,公寓我当然住不起只能住在b这里还狭窄的地下室里。每天工作内容就是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向一个个客户推销银行新出的垃圾金融产品,提成还只有千分之一。”他停顿一下,嘴边的弧度加深,“——以上内容略有夸张,不过总T来说当时我和牧场的挤NnV工或者车厂的装配工区别不大。”

    梅花A嘲讽地重复一遍:“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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