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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第2/8页)



    江淮渡轻轻冷笑,眼球痛到充血,他沙哑着声音低喃:“不用,我会亲手让他知道,什么叫无间地狱。”

    燕草急了:“主人,可卓凌若逃走,他肚子里的孩子……”

    江淮渡抚摸着掌心的簪子,轻声说:“他不会走,他爱我爱得都快疯了,怎么舍得现在就离开呢?”

    燕草忧心忡忡:“主人……”

    江淮渡闭目。

    他太痛了,全身的伤口都在撕扯着,嘲笑他那一刹那的心软和温柔。

    不过……不过是被伏击了而已,又不会死。

    潜龙谱还未解开,卓凌还在他身边装疯卖傻。

    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不过……不过一次小小的失误而已。

    可他为什么那么难过,恨得发狂,恨得痛彻心扉。

    一行血泪从眼角溢出。

    他这辈子,都不曾那么信任过一个人。

    可他错了。

    这世上根本没有那样天真烂漫的小呆子,没有人会不顾一切地爱着他的阴晴不定和坏心眼。

    他不该相信命运会对他如此宽容。

    所有……所有的幸福,都不过是敌人的一场算计。

    而卓凌,只是一枚落在他心尖儿的棋子,要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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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凌跑回武林大会,却不见了江淮渡。

    他心里忽然慌起来,急匆匆地穿梭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来看盛会的人太多,他怎么都找不到江淮渡的身影。

    卓凌像只失去方向的小兽,慌张地穿梭在陌生森林中,找不到他的窝在哪儿了。

    忽然,卓凌在人海中不小心一头撞在了一个胸膛上。

    被撞的人闷哼一声。

    卓凌抬头要看,却被对方顺势紧紧搂进了怀中。

    江淮渡痛得唇色青白,语气却笑意盈盈:“小呆子,找什么呢?”

    卓凌不好意思地窝在他怀里:“我找不到你了……”

    江淮渡轻轻一笑:“是不是嫌武林大会太闷,偷偷跑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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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凌小声说:“没有……”

    他只是急着把消息告诉昔日同僚,来不及和江淮渡打招呼了。

    江淮渡说:“你不是想要下场打架吗,过来,我给你安排。”

    他搂着卓凌的腰肢,来到擂台旁,趁人不备还在卓凌耳边偷亲了一口。

    卓凌脸皮薄反应慢,被他亲得面红耳赤。

    江淮渡只是笑,笑得风流潇洒,笑得阴森凄冷。

    不过做戏而已,他难道还能输给谁?

    卓凌武功很好,也很听话,江淮渡要他打三场就下来,他就乖乖只打三场,然后乖巧礼貌地认输下场了。

    卓凌过了手瘾,开心得眉眼弯弯:“江淮渡,我新学了好多招式。”

    江淮渡抬袖擦拭他脸上的灰尘,不冷不热地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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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凌有点慌了,忐忑地小声问:“怎……怎么啦……我做错了吗……我……我以后不打架了……你别生气……”

    江淮渡垂眸一笑,说:“无事,我也觉得这武林大会实在无聊,不如,我陪你在兴安府逛逛如何?”

    卓凌眼睛亮起来。

    他到底少年心性,喜欢新鲜和热闹。

    江淮渡悠悠说:“魏青槐那个庸医,连你怀孕的事都没诊断出来,我带你去看个好大夫,让他给你开几副安神养胎的药。”

    卓凌惊喜得手足无措,开心得几乎挂在了江淮渡身上:“你……你相信我了……孩子不是假的……他在我肚子里,他就在我肚子里!”

    江淮渡隔着衣服抚摸卓凌微微鼓起的小腹,似笑非笑地低喃:“都鼓得这么厉害了,我当然相信你。”

    我当然相信你。

    相信你一往情深,相信你心无城府,相信你是个真正天真烂漫的小呆子。

    相信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能揽在怀中的温暖,不必防备,不必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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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抱着你,就能一生一世彼此温暖,再不分开。

    那是江淮渡此生唯一一次,想和什么人如此亲近。

    六月的兴安府开满殷红的合欢花,香气浓郁扑鼻,枝头花簇灿若云霄。

    卓凌仰头看着绒绒花球,开心地笑起来:“江淮渡,这花好香啊。”

    他今天很开心,江淮渡终于愿意相信,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江淮渡说:“合欢花气味甜香馥郁,常有胭脂铺拿来为胭脂水粉增香。”

    卓凌说:“京城里的合欢花就没有这么香,总是很淡很淡,要凑在鼻子前闻采购浓。”

    江淮渡笑笑,抬手挥袖,一道凌厉掌风向四面八方而去,满天合欢花飘飘摇摇,在六月温暖的微风中如雪花般缓缓落在肩头发梢上。

    卓凌在浓郁的香气中嗅出三分醉意,摇摇晃晃地扑进了江淮渡怀中。

    江淮渡牢牢把卓凌抱在怀中,嘴角噙着一丝笑,声音明明温温柔柔的,却在六月暖风中让人冷得打了个寒颤:“小呆子,你乖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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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凌乖巧地使劲儿点头,像小猫一样在江淮渡胸口蹭来蹭去。

    他有很多话想和江淮渡说,说故乡人情冷暖不愿回去,说宫里当差日夜不休十分辛苦。

    只有兴安府最好。

    花暖融融的,风暖融融的,人也暖融融的。

    不紧不慢地过着日子,沏一壶清茶,学几招剑法,赖在一个人的怀里,睡意朦胧地打哈欠。

    一切都舒坦惬意,昏昏欲仙。

    真好。

    卓凌嘴笨,这些话想了很久很久,还偷偷写了无数遍草稿,想要认认真真地说给江淮渡听。

    可他昨夜没睡好,着实困得要命,窝在江淮渡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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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时候,江淮渡总是会半夜离开。

    卓凌虽然不会因此醒来,但身边骤冷,他察觉得到,于是总是做噩梦。

    一会儿梦到江府里三妻四妾满地孩子,一会儿梦到江淮渡剖开他的肚子,告诉他里面都是肥rou,根本没有孩子。

    可这一次,江淮渡一直抱着他。

    一直一直,都暖暖地抱着他。

    卓凌睡得很香。

    没有三妻四妾,江淮渡说,他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孩子。

    邺州城外,池月酒庄。

    这里种满了合欢花,甜腻的花香配上清冽的酒香,让人三魂七魄都熨烫无比,飘飘如在仙境。

    卓凌躺在浴桶中,乖巧地歪着头,湿漉漉的黑发垂在白皙的锁骨上,漆黑药汁下,粉嫩的奶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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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乖乖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水珠,轻轻地一颤一颤。

    碧丝又端了一碗药过来,柔声说:“主人,请您把他的嘴掰开。”

    江淮渡面无表情地掰开卓凌的嘴。

    卓凌在睡梦中气鼓鼓地挣扎了一下:“不喝药……唔……苦……”

    江淮府轻声说:“不苦,是桂花糖。”

    卓凌听到他的声音,听话地张开嘴,乖乖喝下那一碗药,又昏睡过去。

    江淮渡放下碗,他手指似乎有些脱力,瓷碗落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碧丝吓了一跳:“主人……”

    江淮渡面无表情地问:“还要多久?”

    碧丝轻声说:“再过半个时辰,药物就会渗透经脉血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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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渡说:“他是暗影司出身,连栖香蛊都无法侵蚀他的心魂。你下药重一些,他随时可能提前醒过来。”

    碧丝说:“是。”

    江淮渡沉默着,目光淡漠地端详着昏睡的卓凌。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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