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树涉x天祥院英智/所以吵架嘛（非） (第4/6页)

随时会啪地一下摔个粉碎。”

    “您好，改性陶瓷了解一下……咳，”涉转过眼，假装自己没有破坏气氛，“太沉闷了吧。”

    “虽然我也觉得太沉闷了，但涉才是在突然打破节奏吧？”

    “……太纯粹的场景总让人想加点东西丰富一下层次……”

    “你的眼神继续乱飘的话我就放弃解释，直接把你按在这锁起来哦？”

    涉终于规规矩矩地望向他。

    “倒也不是全盘否定。主要是，我现在不知道哪部分是对的。”

    “全部都是对的，涉按照原本的思路揣测我就可以。毕竟，这样一来，涉就能获得更多的amazing。”

    涉抬手碰到他的鼻尖。

    “真可爱的发言啊，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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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英智用鼻尖蹭他的指腹，“涉不是问我喜欢你哪一点吗？和涉没关系，因为在涉第一次见到我之前，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还从未想过自己会碰到我时，我就已经自我攻略完成了。可爱吧？”

    涉缩回手，直直盯着他。

    “喜欢哪一点？涉，你觉得长年的粉丝喜欢偶像哪一点？外貌、能力、品德？……涉，因为你是我人生里最重要的那个转折点，你是什么，我就爱什么。你光芒四射，我就会爱上光；你喜欢魔术，我就会爱上惊喜；你喜欢自称小丑，我就会爱上小丑的戏剧……我喜欢的不是‘怎样的你’。我喜欢的是你。”

    他望进涉眼里，与紫色虹膜间的瞳孔相对。

    “我爱上涉，是在涉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很神奇吧？涉什么都没做，所以涉做了一切。我是你的男友粉哦？”

    涉的声音发紧。

    “……不会觉得幻灭吗？”

    “哼哼。我也想过涉知道我的家世后立刻凑上来巴结我、希望我能给你铺路的情况。但现在看来，已经不仅是不幻灭了吧？甚至可以说，我现在居然有点想看涉巴结我呢。”

    涉眨了眨眼。

    他总觉得，爱情是必须要有一个基础的。人可以借助工具飞翔于天空，但人依旧必须有工具。爱情是一种上层建筑，如果没有需要、没有陪伴，那迟早会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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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英智给他的是另一种东西。

    不是“我会长久地爱着你”，而是“因为曾经的长久，我会一次次爱你”。你的每一个闪光点都可以出现或是消失，而我会一次次地记住那全新的、属于你的光芒。

    新鲜、责任、惯性、以及对自己的忠诚。这些事物混杂在一起，构成并不清澈、却坚定至极的情感。它不像涉一般接触的初恋那样纯粹，但它自己就是山石、地基、承重墙，以及最高的尖顶。

    而这样一来，会显得涉至今为止给出的回答都寡淡得可怕。连涉自己都会觉得，英智的犹豫情有可原。

    “英……英智君。”

    “哎？！”

    “呃，我的意思是，唔……不，等一下。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觉得我得用稍微正式的方式和你——唔、嗯……”

    英智突然吻了下来。

    他碰到涉的唇，堵住对方的话语，吞没对方的呼吸。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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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乱了。呼吸、心跳、以及思考。

    他的视野里只有英智放大的脸。

    “唔、”对方的指尖落到他脖颈，手掌覆盖前侧，温热的触感牵制着他。英智在笑。

    涉忽然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他拽着英智的肩把人拉下来，翻身压住，直接将战场推回对方嘴里。

    “嗯……”英智的睫毛抖了抖，那双蓝眼睛慢慢闭上，放松地享受这个吻，“唔……”

    涉听到对方喉咙里细微的颤音。

    他慢慢松开英智，于是那双眼睛有点茫然地睁开了。

    “继续啊，涉……？哎？”

    涉咬了他脖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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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吧？”

    “距离你咬我还不到半小时呢。”

    “那不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吗？”

    “那我就是记仇一个世纪的小心眼星人。”涉理直气壮地开始演春川宙，“宙们觉得这样很好。会长身上的颜色……嗯，是怨念！”

    “知道别人在怨念就继续，喂饱我不是你的工作吗。”英智比他还理直气壮。

    “你带我回家真的是为了这个吗？”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是了。……所以说我对你是多没有吸引力？”

    涉没办法回答。

    他不确定自己能触碰面前的人。英智将太多的东西压在情感天平那一边，以至于如果他现在伸手，就像是在欺骗对方。

    他再一次问自己，你真的能回应这样的情感吗？你对他的爱能到这个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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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剧本里的爱情永远会在几个小时后就结束，但生活中的情感会以年、乃至十年作为单位计算，这中间总会有磕磕碰碰，将幻想中的爱情敲成现实。

    他以为自己很现实。但他忘了英智是在什么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这个人的幼稚不是充满幻想，而是一点幻想都没有，现实得物极必反，简直让人想问世界真的这么可怕吗。

    “……”在漫长的沉默里，英智的眼睛一点点垂下，最终目光落到涉脖颈，在领口处徘徊。

    “你……是，冷淡吗？”

    “哎？！呃、没有，我在想别的所以……”

    “今天的涉给我一种脑袋转不过来的感觉呢。”

    还不是因为你。

    但涉没有这么说。一旦对上英智那双眼睛，他就说不出任何带攻击性的话。

    “抱歉，我……我真的需要想一想。”

    英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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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涉拉下来，两个人侧躺着靠在一起。

    涉能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英智靠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

    “……果然呢。”

    “哎？”

    “涉答应我的表白时，我就觉得涉肯定没想清楚。喜欢闪亮、喜欢光、喜欢美好和令人惊喜的事物……涉觉得这很好玩，不是吗？涉在分享与我的那些闪光瞬间，不断地把目光投在每一次闪烁上。所以，涉很容易就会觉得，我也仅仅注视着涉闪耀的那部分，对吧？……涉很擅长从‘现在’获得力量，正因如此，你并不是抱着‘一辈子’的心态来思考的。嘛，当然，绝大多数人也不会在自己高中的初恋思考两个人都四五十岁时的事。”

    “……你想了吗？”

    “我会直接想到入土哦。”

    “呃？！”

    “因为涉是离死亡很远的人。年轻人和死亡之间隔着很多东西，大家都不会想什么‘哎呀我还有几十年就要死了我好害怕’——有力量、有活力的人尤其如此。再怎么样，涉也不会盯着自己的天花板想‘我还有多久会死，我在死之前要做什么，有什么要坚持到死’，对吧？”

    涉心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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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话在他耳中被拆出一个主体，“我到死都会喜欢涉”。

    “哼哼。害怕了吗？突然告诉一个高三生这种话，对方会吃惊也是难免的呢。”

    涉很想进一步思考，但他能给出的回答只有：“我不知道。”

    “那就对了。涉要是回答‘经过深思熟虑，我很确定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