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劣囹圄_玫瑰的隐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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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的隐喻 (第3/3页)

身影,一个从容强势,一个僵硬被动,却意外的和谐。

    余恙身体微僵,眼前的人明明跟自己做过很多亲密的事,可他仍然一点都不了解江砚。

    这个认知让余恙心慌,他和江砚的关系存在着严重的信息失衡。

    除了见过几个他身边的人,他的身世、家庭、过往甚至是喜好,自己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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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他在走神,江砚启唇用齿尖轻磨余恙的耳垂,“在想什么?”

    “你。”

    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回答,等余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酥麻发痒的感触令他轻颤,可惜说出口的话已经不能撤回了。

    他垂眸,不敢去看江砚的反应。

    江砚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板过余恙的身体,捧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终于开始好奇我了。”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余恙心里一惊,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眸翻滚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宛若深海里的漩涡,危险又令人着迷。

    江砚在他的唇上轻吻,“作为奖励,今天可以让你对我有多一点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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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他把余恙牵起,领着他走向房间一角疑似用深红幕布遮盖还未上墙的宽大油画前。

    江砚拉过他的手轻轻搭在幕布边缘,余恙指尖划过丝绒般的布料,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掀开。”

    余恙顺着他的命令缓缓解开了幕布。

    这是一场浪漫唯美的玫瑰宴会。

    油画里宾客躺在玫瑰花海里,漫天飞舞的粉色玫瑰绚丽夺目。

    余恙忍不住轻呼出声:“好美。”

    “这幅画是荷兰画家劳伦斯的《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

    江砚的声音低沉又温柔,他手指轻抚画框边缘,“公元218年,罗马皇帝埃拉加巴卢斯举办了一场致命宴会。”

    余恙指尖微颤,眼中的痴迷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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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轻摇。

    他在余恙的耳边残忍地低语:“簇拥的宾客皆溺死在盛大而灿烂的紫罗兰花海里。绝望探头的少女,荒yin无度低头观赏的王室,皆被画师用细腻的笔触描绘。”

    话毕,江砚拉着余恙的手紧紧扣在油画上少女绝望掩盖在头上的手,轻声呢喃。

    “宝贝,现在你告诉我。”

    “你还觉得这幅画美吗?”

    余恙的指尖仿佛隔着画框触碰到了少女冰冷的手,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直窜。

    他这才看清,那些看似陶醉的宾客脸上,其实凝固着因为窒息痛苦将死的表情。玫瑰花瓣下若隐若现的,是已经失去生机的苍白肢体。

    “很美,也很残酷。”余恙喉咙发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继续补充:“画师将紫罗兰改画成玫瑰,让初次观赏的观众情不自禁感叹这一场玫瑰盛宴。”

    “可一旦被吸引,观赏者其实就已经带入了王室的视角:他们欣赏宾客的痛苦,眼里只有满目的玫瑰。”

    “吊诡的宴会实际上是一场杀人美学,画家通过反差来展示严酷的现实,从而达到震撼人心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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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恙侧头,故意凑近江砚在他脸上吹气。

    “我的解读对吗?”

    江砚瞳孔微缩,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他没想到余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对这幅画产生这么精准的解读。

    他奖励性地轻啄了一下少年苍白的唇。

    “完全正确。”

    “玫瑰象征着堕落和颓废,也隐喻这位皇帝在位期间的昏庸无能。”

    江砚突然笑了,手臂的力气逐渐加大,声音带着低哑的危险:“那你觉得……我像不像画里的皇帝?”

    余恙感觉腰被箍得有些疼,江砚的提问更是让他背脊冒汗。

    他意识到自己的分析,可能无意间戳中了江砚心底最隐秘的心思——那个掌控一切、欣赏他人痛苦的统治者形象。

    江砚如果将自己代入的是皇帝,那自己……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宾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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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余恙垂下眼帘,声音微颤却坚定:“你是画师。”

    “哦?”

    江砚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他板过余恙让他面对自己,温热的大掌抚上他的脸。

    “为什么?”

    余恙伸手覆上江砚的手,脸颊轻蹭了一下。

    “因为我是你玫瑰的隐喻。”

    “……”

    江砚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呼吸变得急促,动作明显一滞。

    这个答案精准的刺中了他内心的渴求——他不是暴君,他早已拥有了自己的灵魂缪斯。

    我的玫瑰,我的隐喻,我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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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堕落的开始……

    “余恙,其实我们是一路人。”

    江砚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凑近余恙,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呼之欲出的情感。

    他捧着对方的脸,急切地吻上余恙的唇。

    余恙在那双深沉的双眼里看到了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只愣怔一秒,他就回抱住江砚,浅浅的回应。

    他们在玫瑰谋杀案前肆意地拥吻,似乎早已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余恙心想,也许江砚说的对。

    在某些方面上,他们的确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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