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真靖 (第2/3页)

索着东妙严字里行间的意念，但在心中一再辩证後，他仍然还是无法彻底同理师父所言。

    价值观的不合造成的冲突——这是林樗心中得出的结论。不过他也仅是心中默想，不敢张扬。

    此时，他又看见了那只身镶大假眼的蝴蝶。假眼凝视着他，似乎要望穿出一个窟窿来。

    他赶紧移开视线。

    东妙严说完後，也沉默了一会，似乎意识到自己言重了。此刻，他以太乙真人的身分，观透了古往今来、算尽了人言人心。他剖明了林樗的立场，也意识到这场缘分将尽，叹道：「唉。也许人类无法像我，完全地置身世界之外去辨析这一切，难免无法理解我的话语。这样吧。」

    林樗原本稍低的头抬了起来，看向东妙严。

    东妙严低低地道：「林樗，你想成为神仙对吧——因於你而言，神仙能躲过轮回——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长生。」

    「这，我??」

    林樗不知在这种气氛下应该要顺从本心，还是驳逆自我。

    东妙严——太乙真人，自然晓其所思。他神情有些落寞，但是又笑着，清丽端正的脸上形成怪异的表情：「为师不求你立刻悟出一切，但为师希望你能在未来的某一刻，切身理解??以身验之，未尝不可。」

    如同呓语，却又幽远邃长，他的语气和方才铿锵有力的说教截然不同。

    「??」林樗没有回应，也不知如何作答。他又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

    「林樗，你的术法基奠及慧根已足够使你为仙，你可想成仙，成此殊妙机缘？」东妙严再次语重心长地徵求他的意见。

    林樗问道：「师父，我不明白??为何我不理解您的话语，却说我的慧根足够成仙？」

    「成仙」对於所有人而言是多麽遥不可及的说词、甚至有些虚假。

    东妙严道：「你只是碍於机遇与执见，虽无法立即看破真理，却有潜质，故言你慧根富足。」

    其实，林樗命中可为仙T故，并不在这些表象，而是内在自有道理。只不过，天机不可泄漏。

    林樗默然，揣摩师父所述。

    「若踯躅不决，不如这麽想吧。」东妙严道：「你若成长生之仙T，可跳脱人界视角去察想世间一切，也负闻声救苦之职。你意下如何？」

    林樗被这番言论说服了——名正则言顺。又想要长生、又想要救苦救难，不如成仙，以诣「名副其实」之象，岂不十全十美？

    太乙真人早已洞察他的思维流转：「虽说此名副其实之象无甚意义，不过归根结底，它只是附加效果——为师更希冀你能以仙的身分去看望此浊世。」

    林樗深觉有理。他拿定主意，用力地道：「师父，我yu成仙，以成我愿。」

    太乙真人重新敛容，方才的落寞似乎只是错觉：「好。那即刻随我上天庭奏旨。」

    随後，林樗便在道家元老太乙真人的荐请下，加上众天庭早已暗地里透晓林樗本命实隶属於元始天尊之名类。此命格成具T圭表，林樗顺利成了太乙金仙。因需具察世救难之责，故名籙称作「真靖子」。

    林樗只觉得封仙的过程十分流畅到极其怪异的境地。

    林樗受封後，太乙真人现出本相，来到了天庭南天门附近空处，与「真靖子」道别。

    林樗惑道：「师父，您要离开了？」

    太乙真人甩了下浮尘至身侧：「贫道与你缘尽於此，当然要别。」

    林樗道：「等等师父。这一切都太不自然了。为何玉帝在您的说明下，直接就批准我成仙了？我听说凡人成仙还要渡劫过苦，这??」

    太乙真人露出微妙的笑容：「天机不可泄漏。」

    林樗情绪有些激动，追问：「什麽天机不可泄漏？师父，为何有需要隐瞒的事？」

    太乙真人摇摇头，转移话锋：「在你无法理解贫道所说的道理时，便注定缘断之刻。」

    林樗知道他还有话未明，便打住，让他先说白。

    太乙真人道：「贫道在临走前，赠与你个无形物事吧。」

    林樗眼见他不说明的心意已决，就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望了。

    他道：「虽说贫道是道家中人，但对你而言，佛家所说的禅机或可使君更明此间世态。」

    「贫道愿你在往後的道路上，沉定而後动，多闻禅机以明五浊恶世——贫道与你起个字，沉禅。」

    林樗念念有词：「沉??沉禅？」

    他点头，一绺白sE的长发掠过林樗的指尖：「沉禅，是贫道对你的期许。」

    太乙真人慈祥地笑了。刹那，九sE莲花遍空开落，祥霭连翩满现。他的身形在这些华丽的幻象中烁然遁去，只余宏远真切的声音在林樗耳边回荡：

    「沉禅啊。未来将有数劫、六坎、七难、八苦。仙路看迩行遐，愿你渡得人世、破魔降恼、修成正果。」

    真靖子——也就是林樗，他成仙後，受到天庭众神的Ai护有加。

    就算如此，他还是步步为营。不知是自卑心作祟抑或初来乍到之故，林樗对这满是璇霄绦阙、紫气奔腾之所感到不自在。

    他被领往天庭赐予他的城府「真靖府」後，谨慎地询问府中侍奉的仆从：「啊，那个??我乍到此处，不太清楚天g0ng礼节。我该做些什麽？还有，我该怎麽称呼你？」

    男仆从恭敬有加地做了个揖：「大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