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1/1页)

    弗拉格曾经带我见过他的朋友，说是朋友，但大概是合作伙伴。

    那个人长什么模样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体型很庞大，肌rou紧实，如同一只棕熊。不是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长相，让我难以忘记的是他脚边的人。

    一个通体雪白的少年，长着一头柔顺的短发和一对柔软的粽灰色耳朵——是兽族。

    他没穿衣服，脖子上挂着项圈，很温驯地跪趴着，毛茸茸的尾巴低得都要夹在后腿之间，那双本该很灵动的兽类栗色眼珠只呆顿看向地面。

    书房里的陈设和神族本来该有的样子毫不相干，倒像是独立开辟出的一个用作享受的空间。长桌横在我们和那人之间，他笑着为他疏远的行为抱歉，说都是因为他那被惯坏了的宠物习惯了跪在长桌的地毯边。

    我心情忐忑地坐在对面软沙发上，没去注意弗拉格与那位神使谈论什么。总不过和父亲在面见某些重要人物一样，你来我往，虚情假意，掺杂着莫名其妙的隐喻，相当晦涩。

    我的眼里只有那位少年。他柔软的腰肢塌陷下去，与腹部构成一条流畅的曲线，四肢瘦弱，活脱脱像一只猫。但看耳朵应该是狼。

    我想起布鲁诺。他现在一定翻滚在草丛里扑蝴蝶。狼不是能被驯服的动物。他不应该趴在这里。

    我看得入迷，话题逐渐引到我身上。

    “小家伙，你喜欢它？”神使用脚尖去抬起少年的脸。

    是在问我。

    我刚想点头，那位少年的脸被迫转过来，棕色的眼眸蓦地与我对上视线，我又慌忙摇脑袋否认，一阵脸红。

    “喜欢我也不能送给你。”他大笑得放肆，可是没人觉得好笑，“它可是我近期最满意的宠物。”

    或许是被我的反应激起了兴致，他对着我和弗拉格说:“你们应该看看，这是怎样的宝物。”

    还没等我领会他的意思，只见他坐在桌前没有动，食指轻点两下桌面，发出磕碰的声响。

    如同家犬得到号令一般，我看着那位毫无生气的少年浑身一颤，闻声手脚如同某种节肢昆虫一般活动起来，顺从地爬过去，头低下，钻过他的膝弯，又钻进桌底。

    他在做什么？场面诡异非常，我却无可抑制地产生好奇，眼睛一刻不眨地专注看着。很快，安静的房间里传来衣物窸窣声。随后，我听见啧啧作响的水声和意味不明的哼叫，还有不断吞咽口水的声响。

    等等……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人一脸满足的神色，带着宠溺的笑意看着身下的少年:“他很乖不是吗？”

    “要知道，调教出来可废了不少功夫。”他往前顶了顶身体，少年像是被噎到了，喉咙蠕动，一阵作呕，而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更为舒爽，叹息声不绝于耳。

    “秘诀就是，”他一边忙碌一边还不忘向弗拉格和我传授经验，“在他做错事的时候，狠狠教训一顿。”他突然对着我们一笑，脚使劲撵上了少年身体某个部位。

    少年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吞咽的动作却没停，甚至更加卖力了。那人神色有些得意，像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对我们说:“看，就是这样！”

    我惊呆了，脸烧得厉害，心里却是发寒。长桌下的风光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种画面就仿佛在眼前生动地上演。他就这么得意洋洋地干着违反神族法律的事。

    这是在犯罪！

    我慌张用寻求同类的目光转头看向弗拉格，企图获得某种让我安心的支持，却发现他只是温和地笑着，如同只是稀松平常地欣赏友人的珍藏一般微笑着。

    不是，不是的。我打了一个寒颤，垂下了头。我想是我看错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弗拉格再也没让我睡过去，每天近乎以一种发泄的方式和我做/爱。而被掐住后颈按进枕头里的时候我眼前浮现的就是这幅画面。

    我想，轮到我了。

    这种纯粹的rou/体交媾让我感觉到恐惧。不仅仅是rou/体上的疼痛。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大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衣袍上沾染了浓郁的血腥气。他试图换一件衣服加以掩盖，但沁入皮肤的味道如同被雕刻的印记一样难以消除。

    当种气味更为厚重的时候，他就弄得格外严重。即便是没有脑子也能明白，他在把我当性工具。

    到最后，血腥味越来越严重，甚至演变成了更为可怕的东西，那是腐烂尸体的臭气。我开始怀疑和我做/爱的是不是一个活人。

    我的脑子时常嗡嗡作响，眼前出现模糊的色块，甚至看见血淋淋的一滩rou糜，时间太久，生出蛆虫和脓疮。它逐渐朝我蠕动而来，我却被锁链绑住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那一大堆rou碎像一团毛毛虫似的爬行，爬上我的脚腕，爬过我的腿间，所经过的地方留下血迹和粘稠的黄脓，我恐惧到甚至叫不出声音。只能感受到它钻进我的衣服，爬进我的身体里。

    从梦境中陡然惊醒，往往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发现弗拉格此刻正压在我身体上律动，鼻腔里是和我梦里一样的腐臭的死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