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人_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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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 (第1/1页)

    朝仓国被攻陷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太突然了。

    突如其来的瘴气,让朝仓国退无可退。

    以醍醐国的地狱堂为圆点,遍地尸殍,残骸七零八落。

    黑雾浓成了作呕的黑淤,像焦糊的rou渣,又像黏稠的尸水。

    浓烟与乌云渐融一体,一片死寂。

    朝仓国和醍醐国连成一片多年的死域。

    没人知道为什么,大着胆子去周边查看的人都被吓了回来。

    有人说,是一片尸海,咕噜咕噜,把周遭的活物都吞了去,末了还吐着rou腥子;

    有人反驳,分明只有五六个尸人,围着那旧日的醍醐宅邸出入;

    旁人听后摇头,说这块尸沼一定是醍醐领主献祭一家子弄出来的……

    总之,尸域虽然在慢慢缩减面积,但在别地村落的饭后闲谈中,热度不减。

    故事传着传着,就出现了所谓“醍醐与朝仓的宝藏”。

    为证明自己,为一夜暴富,越来越多人去探索,有些回来了,但更多的杳无音信。

    有命活着回来的人,大多都听到闷闷的摩擦声,仿佛是人偶在走动,被吓回来。

    他们说,那是看守宝藏的魔神。

    不、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啊……

    有个外乡乾元,死前这样想着。

    他前几日来到鬼蜮周边,好容易鼓起勇气,孤身一人来到黑雾中,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往前的泥沼中走时,看到了一个纤瘦身影。

    好似是尸滩最深处绽开的颀长白莲,一截嫩藕般的颈子远远地就晃着人眼。马尾随着虚浮的脚步挠得人心痒,腰间佩刀松松扣在腰间。

    那人脚边有什么活物在蹦跶,像长了毛的一大团骷髅。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年轻人觉得周边雾浓了,不禁有点退缩。

    跟上去?或许这人有本事弄到那些宝贝!

    别了吧?这个人的……狗……也太奇怪了……

    想着家乡等着自己的坤泽,年轻人大着胆子跟上去。

    几个转弯,那昙花一现的人,却不见了。

    “不应该啊……那人和那狗明明就在前面不远……”

    乾元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骨头崩裂的声音。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碎掉,无法言状的巨大痛楚与恐怖让他咆哮,乾元拖着残躯,无力往来路逃离,没几息就倒地,唯一能动的头部看到一双白雕石般的脚——确切地说,脚踝带有裂纹瑕疵的玉制品——一瘸一拐地靠近。

    【吓走一群……又来一个……】

    沙哑,但听得出,来者原来有一副好嗓子。

    【这些年好不容易让魔神只吃自己,你们竟然赶来做祭品。】

    乾元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原是陌生的年轻人挥剑驱去了一团靠近的黑泥。

    年轻人出剑很快,看得出带着恨意用力挥着,却无法触到蠕动的黑泥。

    黑泥像个顽皮的孩子,在剑尖跃着,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

    年轻人很快放弃了,麻木地转向入侵者。

    【给你个痛快……对不起。】

    “你……是……”

    沉默地看着涌着黑血的头颅,和凑上前“吸溜吸溜”的魔胎,一身残缺的偶人扭头就走。

    他走进旧日醍醐府,看了一眼木然移动的尸人:今天父亲在摇摇欲坠的廊下,母亲在没有菩萨的礼佛堂,弟弟……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早已放弃尝试唤醒这群人的神志,魔神所承诺的,只是个虚幌子。

    他给弟弟拨了拨额前的几丝散发,僵硬的面颊扯不出往昔温柔的笑容。

    他看着弟弟呆滞地漫走,自己也转身离开,去往地狱堂。

    进入地狱堂前,他反手给钉在山脚、早已不成人形的朝仓胖子下体之处再划上几道。

    地狱堂。

    远近闻名的阴晦之地。

    他是现今对这个地方最了解的“人”了。

    他跪在发黑长毛的大滩陈血中,驾轻就熟地脱去其实无法蔽体的单薄外套。

    他没穿兜裆裤,闭目静候。

    屋外黑色烟雾涌入,渐渐实体,缠上他脆弱的躯体。

    他四肢被扒开,却没有反抗,任由魔气把他禁锢。

    「又放走活人。」

    不论多少次,他都没法习惯被玩弄性器的感觉。

    有什么刺入千疮百孔的rufang,流出稀少的黑血——那是他这几天养起来的。

    得不到充足的血液,魔神总会想再榨取些别的。

    钝痛使得他习惯性张开了口,接受了迟早会入侵口腔的触手。

    有时候甚至觉得,在受不住时,口内有东西含着的话……倒也不错。

    「罚。」

    魔神不会用信香磨人,但每次都会以不同形态享用它钦选的祭品。

    这一次,他摸到的黑气有着粗糙的毛发,瘆入内心。

    也深入体内。

    像把鬃刷刮着内壁……如同俎上rou的人儿,主动收缩不再敏感的秘道。

    他明白,魔神只是想要他的jingye,任由快感在钝痛中积累。

    就像前几次禽鸟的羽毛刮擦般难耐,好在他也并不想守精关。

    惩罚来了;每次都是它。

    他不承认那是他的孩子。

    既蠢又坏,每次都在他身上新开个口子,躲回生殖腔。

    这次咬开的是小腹;他莫名想起不久前遇上的乾元的奇妙喻称——那人和那狗。

    犬只可比魔神的怪胎讨喜得多……而自己,还有资格配称人吗?

    漫长的强索终有尽头,他颤抖着射出稀薄的精水。

    高潮来时的短暂快感或许是他一直强撑着的原因之一,但今天他没心情享受片刻欢愉;他想着那乾元临死前的遗言——“你……是……”

    被人呼唤,仿佛是前世的事了。

    明明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梗在喉头。

    魔神早已退场,唯他匍匐在地,久远的记忆片段闪回:奢侈的阳光,街市的喧嚣,家人的叮咛……

    他扶墙而立,跌跌撞撞地走出地狱堂,裹挟着腐臭的风扑面而来。

    他张了张嘴,说出了被遗忘的名字,不知在回答谁:

    【百鬼丸。】

    【BadEnd:TheWalking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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