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2页)

    「小娃儿，你今天心不在焉喔！在想什麽？」说话的同时，莫靖棱一刻也没闲着，还不忘多围搅几颗常玉衡的黑子，才善罢g休。

    「欸，莫爷爷，人家不是说：nV人心，海底针吗？怎麽你家孙子的心，bnV人还令人捉m0不透？昨天我不过就是看那房间的门把很奇特，把玩一下，一不小推门而入，莫逸少居然抓着我的衣领像垃圾一样丢出去。他是把我丢出去、丢出去耶！一点都不懂得惜香连玉。你评评理，莫爷爷，莫逸少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

    说着，常玉衡不忘用手将自己的眼鼻掐出昨日莫逸少七窍生烟地瞪视她的夜叉样，令莫靖棱与福伯禁不住笑得前俯後仰、眼泪直流，好不容易莫靖棱才克制住自己的笑，常玉衡继续下评论，「莫逸少不只过份，还有个很恶劣的个X……」

    莫靖棱挑高了眉，不是他Ai自夸，一般人对他孙子的评价：不是谦恭有礼、品学兼优就是聪颖过人、卓尔不凡，这些似乎和「过份」与「恶劣」都沾不上边，这回居然有人对他是这样的评价，莫靖棱可感兴趣了，「小娃儿，说来听听？」

    常玉衡索兴不管她今日惨败的棋局，一一细数着她与莫逸少的恩怨，「莫爷爷，你知道的嘛！以前我跟莫逸少同班，我们班玩小主人与小天使的游戏，当小天使的同学，每位不是用尽心思对待他们的小主人，还会偶尔送一些小点心、小饼乾给小主人们吃；莫逸少是我的小天使，他居然气焰嚣张地对我说：我不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你可别太期待。还有：人家数学不好就已经很挫折了，莫逸少改我的考卷，还会在上面下眉批：考这麽烂，亏你还是资优班的学生……还有有次人家上课不小心打了个顿，莫逸少从後面踢人家的椅子，我还差点跌下去耶！诸如此类……等等还有好多好多，莫爷爷，你看看？多不可Ai的个X啊！」

    莫靖棱听着险些笑岔了气，他暗想：刚才小娃儿说的，可是我家那个冷漠、淡然的孙子吗？心中也有了谱……，他微笑的问着常玉衡：「我家那个笨孙子，当你的小天使都没有送过小娃儿任何东西？啊！我对他的教育真是太失败了。」

    「也……也不是这样说」

    常玉衡想到莫逸少高二送她的那天别致卡片与守护石，竟羞得满脸通红。

    莫靖棱故意忽略常玉衡的窘状，「咳咳咳，小娃儿，我家孙子的个X不好，你可要多担待……」不知不觉，他又回忆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七岁那年，逸少他父、母亲相继过逝後，那个聪颖、顽皮、活泼的孩子，就像一夕间完全变个人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哭、自然也不再笑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思念他父母的话……我们多希望听到他在我们面前抱怨几句，发几顿脾气……都好……」，莫靖棱长长叹息一口气，站在身後的福伯早已眼眶泛红，频频拿着手巾拭泪。

    「小少爷……小少爷是怕我们担心啊！」

    常玉衡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无名神经也跟着微微发疼，她心中暗忖：「难怪当邻居那麽久，似乎都没看过莫逸少的爸妈……」

    莫靖棱暂把方才的围棋搁置一旁，看了常玉衡一眼，继续叹道，「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我把逸少那孩子带过来身边照顾，就再也没看过那孩子笑了，多怀念他那种天使般的笑容！逸少那孩子应该是怕我更伤心，才什麽都不愿说、不愿表露吧！可我们，在他旁边的人，看到这样，更痛苦；你想想看，一个七岁的小孩，尽管再成熟，面对挚亲的骤逝，又能怎麽样？别人看他以为他是什麽都有的贵公子，其实，他也不过是连最基本的幸福、最亲Ai的人都被剥夺的平凡人；我这个爷爷，除了给他富裕的生活外，什麽也不能给。你昨日闯进的那间房间，全是那孩子与他爸妈的回忆，等他能面对了，他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若我那笨孙子待你不周的地方，莫爷爷先向你道歉了，你就看在莫爷爷的面上，别跟他计较。」

    「莫爷爷，你不要这样说，太见外了。」

    常玉衡的心也不知不觉泛起酸楚、跟着疼痛起来：

    原来，人人称羡的王子，早在不谙世事的年纪，就经历过切肤之痛。

    原来，那冷漠、淡然的表情，仅是孤寂的伪装。

    原来，学业与事业超乎常人的亮眼表现，只是为了忘却伤痛，疯狂投入的成果……

    很多的原来，在听到莫靖棱的话後，都化成对莫逸少心疼与不舍，常玉衡实在不知道：为什麽原本很幸福、很温暖的家庭，会变成这样？是幸福太短暂，抑或是天妒英才？

    怔忡之际，莫靖棱忽然呵呵呵笑起来，「不过，有小娃儿，你陪在逸少旁边，我就b较放心。」

    「莫爷爷，你到底在说什麽啊？我怎麽都听不懂。」

    「呵呵呵！你现在不需要懂，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下午四点钟

    时光匆匆飞逝，古老的回忆里正缭绕着nongnong手工饼乾的香气，陈嫂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老爷，喝下午茶与点心的时间到咯！今天我做的是松露巧克力蛋糕与手工饼乾，您一定会喜欢的。」

    陈嫂很喜欢小少爷找来陪伴老爷的这位小姐，尤其喜欢她那率真、清新的气质与温暖、大方的笑容，所以每当常玉衡来时，她都会以巧手做许多JiNg致、小巧又可Ai的点心让大家享用。

    「小娃儿，也一起来吧！」

    「耶！谢谢莫爷爷、陈嫂、福伯。」

    吃着入口即化的松露蛋糕，巧克力nongnong的滋味在口里蔓延，甜而不腻，吃了第一口就想再嚐第二口，常玉衡由衷的欣喜，「能吃到陈嫂的甜点，我好幸福喔！」

    陈嫂笑嘻嘻的合不拢嘴，「小姐就是嘴甜，只要你开口，陈嫂就做给你吃。你说好不好？」

    「陈嫂，这样子您太辛苦了啦！下次您教我，换我做给你们吃吃看，就这麽说定了喔！」

    「瞧瞧你这小ㄚ头，就是讨人喜欢」

    「唉呀！莫爷爷，你就别再取笑人家了，人家是真的很想学哩！」

    夕yAn的余晖，悄悄的照进室内，掩映在一位老人、二位中年人和一位年轻小姑娘的美丽笑靥上，这样优闲的下午茶时光洋溢着温馨、愉悦、欢乐的气息，好似方才那些沉重的话题都没发生过，莫靖棱也从没想到，他一生不知在这个大宅邸度过好几百次的下午茶时光，也就只有这次让他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与快乐。

    忽地，常玉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