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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落之灰 (第2/6页)

下来的手套包在一起扔进墙角的垃圾堆里,“我嫌脏。”

    德拉科的目光不悦地跟随着滚落的手套团远去,哈利几乎能想到他心里在翻着白眼嘀咕什么了——堂堂救世主想要什么条件的男朋友或炮友会找不到,不仅跑来嫖一个人尽可妻的男妓就算了,还嫌弃对方脏。而想要让德拉科换副嘴脸也很简单,哈利只需要补充一句话就行。

    “我可以再付两百。”他说着,欲盖弥彰地拉了拉德拉科的风衣领子,遮住他领口大开的衬衫下的风光和脖子上不明显的吻痕。

    “谢谢惠顾。”德拉科温柔的职业微笑迅速回来了,骨节分明的手轻柔而又不失礼貌地整理了一下哈利的围巾,若无其事地把几缕复方汤剂渐渐失效后露出本来颜色的头发藏进去,“今天怎么带了围巾?”

    “天气开始转凉了,”哈利帮他系好风衣的扣子,凝视着那双昏暗不明的灰眼睛,“你为什么不穿厚一点?”

    德拉科抬起下巴示意,哈利一扭头正对上一个男妓光裸的后背和半个屁股,颇为尴尬地收回目光,把德拉科腰间的带子绑好。

    “做我们这一行,耐冷是关键。”德拉科开着不好笑的玩笑,抖了抖烟灰,“夏天来这里,你可以看到更多节省布料的创意设计。”

    没有什么回应的心情,哈利面无表情地扯着德拉科离开了十字路口,先前指人的半瞎妓女笑嘻嘻地抛了个飞吻,德拉科也熟练地报以几句寒暄。他们相伴走进旁边那条非常适合妓子们做生意的幽暗小巷,穿过两对旁若无人的露水夫妻,直到进入深处的无人之地,哈利才带着他幻影移形到了格里莫广场。

    门廊里的几盏煤气灯晃晃悠悠地照亮了归来的主人和他的金发情夫,发霉窗帘后布莱克夫人的画像被他们丝毫不掩盖的脚步声吵醒,在意识到德拉科的再度造访后发出能把摄魂怪吓跑的尖叫,被哈利一个无杖静音咒堵上了嘴,但依稀能透过窗帘的破洞窥见她脸上层层交织的仇恨与绝望。

    德拉科第一次被他带回来时,布莱克夫人还颇为高兴能看见一个纯血巫师站在她的面前,而且他还流着布莱克家族的高贵血脉,但很快她就得知了德拉科的真实身份,他仅仅是个被混血巫师哈利·波特花钱买下一晚的站街男妓。纯血的荣耀早已随着时代改变化成了来不及怀念的碎末,高高在上的马尔福也得解开衣扣养家糊口,巨大的打击让她嚎叫谩骂了整整一个晚上,克利切也不清楚她是何时停止了毫无用处的咆哮和诅咒。

    哈利不在意布莱克夫人的精神状态如何,而德拉科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们上了二楼,路过曾经挂满家养小精灵头颅的墙壁,克利切尚未说出什么话来便被哈利赶去准备晚饭和热水,一回生二回熟的德拉科率先打开他们做过爱的卧室,把风衣和鞋袜脱下摆好,不需要哈利安排就转身去了浴室洗澡。几分钟后复方汤剂完全失效,哈利换上了家居服,坐在床边默默等着对方回来。

    平日里哈利从来不睡在这间卧室,他会在熬夜加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小天狼星过去的房间里,大大的格兰芬多旗帜和各类招贴画陈旧地残存在银灰色的缎面墙壁上,桌上摆着家人朋友的照片,除此之外的装饰品和书籍都被克利切收了起来,本就宽敞的卧室变得有些空旷,但小天狼星这个名字就可以让哈利有安全感了,再加上充足的无梦酣睡剂,能保证他至少第二天起来时看上去有过休息,而不是憔悴得像是三天三夜没合眼。

    他选择这间卧室和德拉科上床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不想在教父的房间里跟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男妓厮混,但当他次日神清气爽地从德拉科离开已久的床上翻下身,发觉自己时隔这么多年来头一回睡到快要迟到,哈利便知道自己完了,完得彻彻底底,说好的时间会抹去一切伤疤和感情都是假的,德拉科的拥抱和亲吻就是他妈的比圣芒戈首席治疗师亲手调配的安眠魔药好用,他这辈子就是要毁灭在这个斯莱特林的灰眼睛里,纠缠不休。

    胡思乱想间德拉科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踏进房间,苍白的皮肤因为热水而透出微醺般的红色,上衣还故意没有好好穿,黑魔标记明晃晃地露出来,腰腹部的肌rou线条漂亮得哈利目不转睛,顺着从发梢滑落的水珠,从美丽的颧骨一路看到了精致的喉结和锁骨,但再往下却是肩颈处洗不掉的、来自陌生人的抓痕和吻痕,一下子让哈利清醒过来,急匆匆地起身绕过德拉科,逃进了浴室。

    他在雾气蒸腾的淋浴间里打开凉水冷静身心,一边往头上抹着不知道什么味的洗发香波,一边暗暗告诫自己别自作多情——就算德拉科跟他上床时柔情蜜意,体贴入微,迷人的灰眼睛里翻涌的爱意快要滴出来溺死他,但那是用钱换来的固定服务,每一个付得起价格的人都享受过一模一样的性爱,没必要觉得自己有多特殊,也没必要像是爱人出轨般委屈,他出钱买春,德拉科拿钱卖身,合情合理,仅此而已的关系罢了。

    做了半个小时心理建设后,哈利抬头挺胸地走出浴室,打定主意做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冷酷嫖客,他只需要闭眼享受德拉科带来的快感和高潮,不用为德拉科身上别人的痕迹黯然神伤,横竖他只是个人人都可以买来宣泄性欲的妓子。况且德拉科的技术这些年被磨练得没话说,物超所值,有什么可难过的。

    他气势高昂地迈进卧室,德拉科正坐在摇椅上无聊地翻着财经杂志,正巧翻到一个近些年横空出世、大红大紫的魔药品牌专访,被采访的创始人不是别人,正是德拉科过去还算亲近的朋友布雷斯·扎比尼。时过境迁,对方穿着裁剪合体的三件套,文质彬彬地接受记者采访,德拉科衣衫不整地做着皮rou生意,一个天一个地。

    听到动静,德拉科合上杂志,心不在焉地抬眼望向他今晚的客人,紧接着哈利就有些无奈而凄惨地发现,他刚刚做的大段大段的心理建设一点用都没有,那双波澜不惊的灰眼睛只需要一个普通的眼神,就像一根针戳破了气球般轻易推翻了一切防线,城墙轰然倒塌,暴露出其中脆弱的真心。德拉科自然不知道哈利心中的混乱,相当麻利地进入了日常工作状态,走上前轻吻哈利的头顶。

    不同于文艺作品里常常歌颂“吻是爱人的专属”的妓子,德拉科压根不在乎他吻的是客人还是爱人,毫无压力地用舌头撬开了哈利的牙关,热烈又缱绻,仿佛他有多么珍爱怀中人般。浴袍被随意地扔到床头柜,两个人纠缠着倒在老式的雕花大床上,哈利一边迎合着吻一边挣扎着从枕头下反手掏出几个避孕套,塞进了德拉科的手里。

    客人的需求自然要好好满足,德拉科松开哈利的嘴唇,撕开一个避孕套,一只手解开裤链,套在了那根微硬的粗大yinjing上。哈利喘息着,有点失神地看着德拉科把未干透的头发用皮筋随便一扎,伏撑在他的上方。

    “老样子,只用后面,不碰前面,对吗?”德拉科轻轻捏了捏哈利微立的乳首,“而且要事后服务?陪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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