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暴雪(异国H,第一人称)_C15SiresLure无边船/divdivclass=l_fot2204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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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5SiresLure无边船/divdivclass=l_fot2204字 (第1/1页)

    我在等一艘船。

    搭载我远离同类的船,直至无人之境。尽管我赖以生存的就是人类社会。

    叔叔的诅咒成真了——离开家,发现蠢货无处不在。但我无能为力的是无法甩开这些恶心的东西,并且心里暗骂:说不定我在某些人眼中也是蠢货呢,毕竟蠢货的特点之一就是自以为聪明。

    社会过滤掉的是JiNg英,也可能是人渣,我是说,混沌无处不在,就像神明与鬼混,恶魔与天使,天才与疯子,对仗几乎成为了最完美的b例,可正如地球被证实的那样——总会有倾斜角度,或者说,不完美。黑与白并非完美相对。

    说回船。梦见我第一次来到新加坡港。小小的人背着包,孤寂地站在码头,隔着警示线,看着海浪拍打,每次来势汹汹,却在即将淹没边缘时猛然退却。像是命运的预示。

    “你在这里g什么?”

    “等船。”

    “登船需要船票,然后排队。不然不会搭载你这样的小孩子。”

    “父亲说,这艘船今天只等我一个人。他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我打开信笺。

    “····”

    “请跟我往这边来。”

    就像记忆中一样,迈过浩浩人群,穿越一个又一个隔层,这层平头的队伍里只有我,因为船客只有一个人,因为这艘船的停留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让她上船。可我要等的船在哪?眼前一片纯白。父亲说,那艘船很大,大到可以装在几百人,大到可以b拟高楼大厦,大到我一看就移不开眼。可它在哪?它到了吗?我想起了边城,想起了太婆带我坐在沱江边上捡田螺,念叨着过往的篇章与故事——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会来。我等的是船,还是船带我见到的人?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有海水,没有边界,只有纯白,眼前和脚下都是Si一般的白。

    “小姐,怎么还不船。”

    “哪里有船。”

    “你眼前不就是?往外走点,往上看点。”

    啊——真的是好大一艘白船,大到覆盖了整个平层的视野,大到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船身在哪里。大到超出我童年本就不多的所有认知。看着一把大梯子就这样从高空缓缓落下,和我看的《猫和老鼠》动画片里Tom上天堂时走的天梯还要长、还要白,望过去直至空中的原点,仿佛和头顶的太yAn相接——就像接我去天国。

    我要一个人上去吗?可我才五岁,连扶手都未必抓得住。那个天梯缝隙那么大,我会不会被海风吹进海里?这么高的高度摔进海里,我会Si吗?我害怕,我犹豫,我伫立,面对未知未决的命运。

    如果不上会怎么样?我想回家,我想mama了,我想娃娃,我想有东西陪着我、守着我、环绕着我,好过一个人此时此刻无助的站在陌生的宏大空间里,脑内茫然空白。可我是自己做飞机来的,mama安排人送我上机就走了,或许可能都不在家。我有钱,可是那足够买机票吗?我没买过票,会有人送我回程吗?我甚至此前都没来过这里。啊,不需要回头我就知道了,回不了头了,我只有眼前这一条路,这个梯子,是我唯一可以活的机遇,我要上去,我得上去,我必须上去,因为我根本没得选。

    有谁来接我吗?抬头一看,几个船员的脸若隐若现,可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太远了,他们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双方根本理解不了意思。父亲呢?他给我安排的这趟行程,他为什么不来接我,带我上去?啊,因为父亲喜欢自立坚韧有主见的孩子,就像这趟旅程的初始也只是nV儿为了见父亲一面而发起的幼稚冲动的请求。旁边的检测员会送我上去吗?他好像在看戏,因为这艘船已经明确只接待我一位船客,从梯子开始就进入船的领域了。

    所以根本没有人陪在我身旁,是吗?就像这趟行程一样。我为什么要犯浑趟这趟水?该Si的亲情羁绊?人们说nV儿是会思念父亲的,父亲是会呵护nV儿的,所以我应该这么做——见父亲,如果他不来,我就该去见他,这是人类口中所说的孝顺。谁规定的这样的推导公式?真是该Si。

    可我没得选了,我回不了头了。就上去吧,我听到塞壬在我耳边低语——海洋是你久未谋面的故乡——你本就是在海上出生的,你的灵魂属于海洋,你的名字源于海洋,你的命运由海洋开始,也该由海洋结束——故乡是不会害你的,因为故乡本就是为你而在的依托。上去吧—、

    于是我走上了天梯,抓住了纯白而粗大的扶手,在海风中、在海水中,在摇晃中、在目光中,一步步,往上爬。

    从此我的美梦中永远伴随着夜幕中壮阔无际的海洋。

    呼啸席卷的风,吞噬天空的海浪,晃荡淹没的甲板——恐惧、未知、天启、末日、危险、灭亡——却是我最渴望的安宁之处。此刻无声胜有声,因为无言可以概括我内心的震撼与悸动。

    “害怕吗?”

    “我很喜欢。”

    站在驾驶舱内,其他船员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传来,听不真切。身旁的船长叔叔似乎很开心,我听到笑声从头顶传来,以及海神借凡人之口为媒介传来的审判——

    “对,你是你父亲的孩子。”

    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要重复这一点?你既然认识我父亲,难道就不认识我了,那g嘛让我上船?亲子鉴定?旧人重现?用这样的方式确认?怎样的方式?

    啊,这样的方式——是的,我是他的孩子,所以我Ai上了海洋,Ai上了他承载的未知、冒险、恐惧,直至深渊。本X难移,世代遗传。连名字也是,思念海洋,思念远在海上的人,思念在海外回不来的人,思念Si在海上的故人,思念与海水有关的一切,或者说,思念故乡。故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是海洋的孩子,是海水依托而生的孩子,是在海上的人共同期望下降世的孩子,是海的亡魂换来的另一条命。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是雾霾蓝的血Ye,内里是深不见底的渊,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那三点水。水载万物,以柔克刚,是生命的源头。

    那是否也会是我的尽头?

    我不语,梦的尽头,我只是呆呆的留在驾驶仓,贪婪地注视着远处的海山,山海,直至天空与海洋的尽头,水天一sE,无边的黑暗。

    反复沦陷,淹没,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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