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9不配得感 (第1/1页)

    茶与食物的香气弥漫，桌上摆着早餐，离忧正在倒茶，五条悟则慵懒地翘着脚，显然在特意等待着。

    「小惠、小律，早啊～哎呀，今天的空气好像特别甜？」

    「……」律的脸颊还有些泛红，立刻移开视线，故作镇定。

    惠挑了下眉，没有多说，自然地坐到律的身旁。

    离忧把茶杯推到两人面前，「今天我们正好都休假，没有紧急任务进来，可以一起边吃早餐边聊聊。」

    用餐过後，对话在一片「平静」与「被盯着看」的微妙交错中展开。

    五条悟状似随意地问：「惠，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吗？」

    他拿着叉子指向律，「——把她放在世界之上。你想过该怎麽做了吗？」

    「……哈？」律差点呛到茶。

    惠淡定地回问：「老师有什麽建议吗？」

    「很简单～」五条悟的态度看似轻浮，话语却十分认真，「在任何公开场合，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对你来说，b什麽责任大义世界还要重要。」

    「——她是你的边界，是你的逆鳞。」

    他晃了晃手里的叉子，「不管是政治角力、交流会议，甚至是紧急任务，当她当众站在你的身边，就给她专属的定义，让世界知道——这个人，动不得。」

    律听得一愣，喉咙发乾，感觉脸上更热了。

    ——等等，这麽……慎重的吗？

    惠沉默片刻，回道：「……老师，你吓到律了。」

    「嗯？」五条悟嘴角一g，「但，你知道我说的没错，对吧小惠？」

    「......」

    离忧端起茶杯，对着律认真说明：「律，我跟悟不时得出席势力宴会、高层会议等等，惠也一样——他是正式的五条家成员，又是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注定得和我们一同面对各方的明枪暗箭。」

    「......之前在任务中确实见过这样的场景。离忧老师，你想说的是......？」

    离忧轻叹一口气，「我很清楚，你和惠一样思虑谨慎、冷静果决，面对这些不会有问题。但……我想说的不是能力上的问题，而是......你的意志。」

    她一针见血地直言：「律，站在伏黑惠的身边，就和我选择了五条悟一样，那不只是感情本身，还包括......身分之下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律怔了怔，心脏紧缩起来，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

    那些无形的目光和压力，甚至只是冰山一角。

    五条悟收起笑意，态度变得锐利，「小律，即使你不愿意受到束缚，也势必会被归为五条家的势力，外人的试探、觊觎、攻击……这些你迟早都会遇到。」

    惠默默观察律的反应，忍不住开口：「老师，我知道你是在代替我说出这些，但我并不想让她——」

    「惠。」五条悟打断他，「这些你都很清楚，不是吗？我猜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你才没主动对律多说什麽。」

    「你觉得自己不该让她背负这些，所以你想独自面对。」

    他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一点，「......可你不能剥夺她站在你身边的权利。」

    离忧笑了笑，温声道：「惠，如果悟不让我一起背负、甚至不让我知道这些，我会超级生气的哦？把他锁在客房三天三夜的那种。」

    「而且……我从来没有後悔过。所以，无论之後律怎麽想，至少......要让她有选择的权利。」

    惠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接着认真侧身看向律，平静地说：「律，你不需要感到有负担，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无论你是想停在这里，或者想後退一步，都可以。」

    他笑了一下，试着让气氛缓和一些，刻意带上一点调侃的口吻，「......也不必担心我会疏远你。我也可以当你的搭档、夥伴，甚至......委屈一点，像离忧姊那样，当姊弟也行，虽然你做饭很可怕。」

    「看你喜欢哪一种关系。」

    随後，神情变得温柔，稍稍犹豫後，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一种不会过於亲昵的触碰，「——你只要跟随自己的心就好。」

    「……哈？」律的脸sE沉了下来，「……什麽叫停在这里或退後一步也行？！」

    「……？」

    惠还来不及解释，她已经猛地拍桌站起，怒火和委屈一GU脑翻涌上来，气得眼眶泛泪，「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根本不需要退？！」

    她一边抹掉泪水，一边冷冷地怒道：「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向前吗？离忧老师能做到一起背负，难道我就不行？！你凭什麽小看我？！小看……我对你的感情！」

    惠有点慌了，「律——」

    「说什麽当夥伴或家人也行？！」律拔高了嗓音，嗤笑一声，「你明明喜欢我，却能说出这种话？伏黑惠，你到底在想什麽！」

    五条悟本来抱着双臂在看戏，这下忍不住嘲弄地大笑：「哈哈哈——小惠，你直接把小律气哭了！」

    他笑归笑，却凉凉地直击重点，「不过……你还真敢啊，直接把她的心意踩成这样。」

    离忧无奈地摇头，「……惠，你真的低估自己到这种程度吗？你现在虽然懂得珍惜自己了，可你的自我价值感还是低到不可思议。b起悟那种觉得自己是最强，所以不能去Ai，也不能连累对方的心态，你更糟糕——」

    「即使将你渴望的、最珍视的存在放在你的面前，你也觉得退後才是对她的守护。」

    「......你连自己值得都不相信吗？」

    「我……」惠的呼x1一滞，嘴唇动了动，什麽也说不出口。

    而这些话，彻底压垮了律。

    愤怒和心痛纠缠成汹涌的力道，声音冷得刺骨：「……你真的很过分。」

    下一秒，她站起身，「锵」地拔出短刃。

    「等等！」惠脸sE一变，下意识闪身後退。

    刀刃划过桌边，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律一边挥刀，一边气得直喊：「你退得了吗？！明明都已经——」声音哽住，x1了一口气，「你明明最喜欢我、喜欢到这种程度了！」

    惠前所未有地、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毕竟，他不能真的打回去啊！

    他被b得步步後退，「律，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

    眼看已然退无可退，惠只能动用影子，牢牢制住她的手腕，将她扣在怀里。

    「放开！」

    惠手足无措地看着怀里拼命挣扎的人，表情罕见流露出慌乱和无助。

    他扭过头去——

    只见五条悟已经笑到快从椅子上摔下来，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哈哈哈哈哈——小惠，你这副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太JiNg彩了！第一次被nV孩子追着打，感觉怎麽样？」

    惠：「……」

    他咬牙Si盯着笑到疯掉的老师，眼里满满的「救命」讯号。

    离忧r0u了r0u眉心，「悟，别笑了，差不多该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