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伍 (第1/2页)

    入伍那天，天还没全亮早早就起床准备东西，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东落西地进军营，然後就被开第一刀受挨骂。

    而我在房间里忙着，其他家人也没闲着发慌，看起来反倒是b我还忙碌。

    爸爸和阿嬷也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和厅堂忙进忙出的，准备了三牲四果要祭拜神明和祖先。

    「士衡，准备好了就先出来吃早餐，然後拜一下家中神明和祖先。」爸爸敲着我的房门，要我动作加快。

    「好，马上出去。」我应声。

    把等等要去乡公所报到用的入伍通知单收入行李袋中，我拉起了拉链，提起了行李，环视了一下房内，想起了上次这样类似的场景，是在我大学入学、要搬进学校宿舍的那天，那时候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期待；而今四年的大学生涯过去了，待会就要入伍开始一年军旅生活，一样的离别场景，却是不一样的心情，除了感伤自己不再是学生之外，还多了不舍和无奈。

    「大概像是要去天堂，还是地狱的差别吧！」我嘀咕着。

    即使我有再多的百感交集，在随着关上房门「喀」一声之後，也只能把它们留在房内叹息，我怕带走这些情绪，会是一种负荷，会让我更不愿意离去。

    先把行李搁在客厅沙发上，我转过身走向餐桌，看见桌上摆着我平日早餐都会吃的火腿蛋饼和温N茶。奇怪的是，明明我每天都会吃这份早餐，味道非常的熟悉，然而此刻咬下sU脆的蛋饼皮、幼nEnG的蛋及可口的火腿，和着酱油，咽下後再配一口N茶，竟然觉得这份早餐根本是人间最美味的美食，犹如在T验最後一餐的不留遗憾。

    但是我突然也好想吃麦当劳薯条、肯德基蛋塔，还有各种美味料理啊……请问我可以再加点这些吗？

    ……好吧，我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刚好就好。

    只是怀着怕受伤的不确定感，想着未来一年的军中伙食，是否一如很多人所说的非常差，跟外面天差地远。

    想着想着，早餐也吃完了，这时候爸爸刚好又来，叫我去厅堂拜拜。

    走进厅堂，阿嬷已经点燃了九炷香，分别给我和爸爸各三炷香，站在我们前面，带着我们祭拜。

    爸爸什麽也没说的拜了三鞠躬，就把香cHa在香炉上，然後走去我们後面，一下子看着外头，又一下子看着里面。

    阿嬷则在我前头，虔诚的祈祷，念念有词：「林家的列祖列宗，今天咱们子孙林士衡要入伍当兵，请求列祖列宗好好保佑这个子孙，军途顺利、不要被欺负、看能不能轻松度过……」

    一般来说，对於祈求神明和祖先保佑这种事我并不太迷信，多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毕竟生活是自己在过，神明能给我些什麽帮助我还没有亲身T验过，但在祭拜时我认为自己还是挺虔诚地在祭拜，不会妄意亵渎，所求的也不多，仅仅只是希望祂们若有灵，保佑我军旅一切顺利就好，所以我其实也没多说什麽就把三炷香拿去cHa在香炉了。

    转过身来，我看见阿嬷仍然念念有词地在祈求，然而脸上却多了两行泪水；再望向爸爸，看见他正在用袖子擦自己的两边眼下脸庞，眼眶还红红的走过来搀扶阿嬷，并帮她把三炷香拿去cHa香炉。

    呃……我只是要去当兵而已，怎麽Ga0得好像要生离Si别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尤其是爸爸那不慎显露的铁汉柔情，老实说我自己也感到一GU暖暖的温流在我心头流窜，深深感受到他们对我的担忧、不舍和Ai，眼眶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有点泪水在打转，只是我忍着没让它流下来。

    我刚刚应该把房门给锁的，那些百感交集的情绪似乎是不安分地溜出了房间，此刻又回到我身上了。

    「阿嬷、爸爸，如果可以，我也想不用当兵，留在你们身边，好好陪伴和照顾你们。」

    我心里呐喊着，却不敢说出这些话，反而是走近阿嬷，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哎哟，别哭嘛！两个礼拜後我放恳亲假就回来啦，不用担心！」

    阿嬷擦拭着眼泪，说：「好好听长官说的话，凡事要小心点、多注意点，不要当害群之马，知道吗？」

    「我知道。」

    看了看时间，爸爸提醒说：「好了，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

    「好。」说完，我再去确认一下行李袋中是否都有把东西带着，确认无误後穿上外套，提起行李，和爸爸一起出门。

    临走前，我和阿嬷说声道别，「阿嬷再见。」。

    阿嬷挥挥手，「好，再见，记得要乖点。」

    上了车，和爸爸出发去乡公所报到。或许是离别在即，该提醒的话也都已经说过很多了，无须再多提什麽，一路上我们父子俩什麽话也没说，迳自让沉默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着。

    有点受不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屏息感，我摇下了三分之一的车窗，想要透点气，也想听听车子驰骋在家乡路上的风声，也许我更应该说点什麽。

    「爸，我不在这几天，身T好好顾，工作视情况该休息就休息，别太C劳自己，尤其是酒，别再喝了。」我率先打破沉默，过去爸爸因为生病导致身T差，工作又属较粗重，对身T容易有负荷，所以叮咛他几句，希望他能多照顾自己些。

    「嗯。」

    哇勒……好意关心他，怎麽回应这麽简短啊？沉默随即又窜进我们车厢内。

    「士衡啊。」爸爸突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