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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微笑 (第2/3页)

得他特别小一只,于是他也上马,弥补一下一米七的痛。

    载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马是跑不了多快了,但什么东西都胜在第一回带来的新鲜感,湿润的青草气息在鼻腔里和雨露味道缠绵,背后是崔晧的胸膛,戴蒙被自与他见面伊始就有的压迫感和侵略性包围,但两人zuoai时的感觉又和这不同了,那时的戴蒙最接近本性,两人互相掠夺,势均力敌。

    “你带别人来这骑过马没有?”

    “没有。”

    “我自作多情地问一下,你是不是从十年前单身到再次见到见我。”

    “是,不过不是因为你,虽然事情的起因是你一手促成。”崔晧懒洋洋地。

    “我是最后一个你要处理的人,”戴蒙说,“处理完我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卖掉公司去国外养老。”

    “你才二十八。”

    “已经把下半辈子的钱挣完了不退休干嘛?”

    崔晧仰头:“我前半生被你们搞得乱七八糟的,剩下的时间总要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

    “嗯,要靠海,要花多,能种独立日,有很多名胜古迹,最好离图书馆近,周围的街道不要有太多小孩,吵死了。”

    “散散步,去带铁艺招牌的咖啡馆喝卡布奇诺,坐在公园长椅上在太阳底下打瞌睡,要抱着一只英短或者橘猫。”

    “去竟马,但是绝对不会在它退役了以后强迫它去配种,养它养到自己老死。”

    崔晧描述未来的声音有种天真烂漫的快乐,是戴蒙从不具备的特质,他疑心崔晧内心千疮百孔导致其已垂垂老矣时,却发觉崔晧仍保有鲜活一面。

    奇怪的人,戴蒙想,这一点从来没变过,还是很爱幻想。

    换作另一些人应该很迷恋他,而戴蒙能回应的只有沉默给他。

    野蛮生长,不躲不藏。一个与戴蒙截然相反的灵魂。

    马场的空气虽然好,但不是崔晧自己的,“到时候了,走”,崔晧说着先下了马,在底下把着他。

    长发男人说:“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很吃醋。”

    “醋呗,你见过哪个单恋的干过了人家初恋白月光。”

    白月光,戴蒙无声地逐字念了一下,他无聊的时候研究过一般人谈恋爱的心理,被最喜欢的最初的体验背叛,会最耿耿于怀,且不论崔晧是刻意找到了他还是巧合,其中最大的动力应该是不甘心。而他们之间还得加上一条:间接导致差点丧命的凶手。

    硬要用斯德哥尔摩来形容,其实崔晧才是人质,他是那个绑匪。心理和现实颠倒,这感觉荒唐又奇妙。再打个不合适的比喻,他们的关系就像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的名句:即使把我关在果壳之中,仍然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戴蒙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冷眼旁观众生荒诞,他与长发男人对上目光,里面盛满失落,却又有隐秘的刺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那微妙的欢愉,在里面撒下火种,潮湿的丛林被烤干后猛烈燃烧,腾起冲天的黑烟,被埋在烤成焦土的沼泽里仍要发出力竭声嘶的吼声。

    如此固执,不愿退缩。

    和崔晧是一路人。

    他也陷在所谓爱情的无望漩涡里,戴蒙确认,里面的嫉妒几乎要满溢而出。

    戴蒙跟着崔晧转身,留下男人自己在深沉的夕阳里,踩着半人高的牧草咀嚼情绪。

    谎言总是和戴蒙形影相随,从开始与人社交,他就欺骗,他只有绝对无法伪装时才会用本来冰一样的面孔说实话。

    所以他第二次看见男人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七天。

    照例是清晨,一通电话把两个人从睡梦里唤醒,崔晧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下,电话坚持不懈地响,戴蒙捡起来看备注:傻子。

    “要接吗?”

    崔晧用枕头捂住自己的头,不应声。

    电话一直响,大有不打通绝不罢休的架势。

    崔晧本来就神经衰弱,这下简直要疯掉,丢了枕头去抢手机,揿下接听键进行通话,开口就骂:“你大爷,家里死人了赶投胎啊!”

    “人在我们手上,不想他死就带着五百万现金来指定地点。”

    “去你妈的,烧你坟头上去。”

    “陶頫的腿等会就送到你别墅门口。”

    “你妈……”崔晧骂了一半听清了对方下半句,“你不拿钱的话,每过三个小时你就会见到陶頫身上的一个部件。”

    崔晧的眼睛瞪起,唇线随着恶狠狠的吐字凌厉地起伏:“你谁,叫陶頫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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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来,他们是冲你来的,”那头的男人虚弱地发着嗬嗬声,似乎是痛得在抽冷汗,他突然大喊一声,继而发出凄厉的惨叫,电话重新由古怪绑匪接过,变声器的声线冰冷板硬,“茂东路827号附近那栋烂尾楼,八点半,过时不候。”

    “不要想报警,你以前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一个人来,不然杀人质。”

    “你妈的,”崔晧反手把外套甩上身,对戴蒙说,“你不要轻易走动,有危险就躲去地下室,门锁密码是375213413。”

    戴蒙点头。

    他拿上手机随时准备往电梯里面移动,崔晧则飞奔出去一脚踹开别墅入口的铁艺大门,然后到后院车库取车,一脚油门踩到最大,在盘山公路上拉成长影。

    下了山导航一开,崔晧太阳xue突突突地跳,他妈的,搞道路建设还是搭迷宫呢?几年没去那片区,线路绕得跟蜘蛛网一样。

    智障导航,崔晧绝望地看着前面那该死的天桥接着的楼梯,再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最短路径,整个都人不是太好。

    绕道又花了十多分钟,终于进了条开阔的马路,也不顾会不会被市区的限速摄像头拍到扣分,压着别人的车线就往前窜,被别在后面的车主刚想骂娘,一看车屁股,脸气得涨了一圈:“你大爷,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大爷现在很抓狂,崔晧越接近目的地就越暴躁,不应该,这不应该,他那些事做的很绝,有关人等统统封口或者灭杀,这他妈哪来的杂草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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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頫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两个人关系特殊,崔晧一边嫌弃他一边暗地里把他当做最后的朋友,陶頫单恋他十年,一切都以他的利益为最高信条,他是情愿为崔晧死的,崔晧一想到这个傻逼会挂掉还他妈很自我感动就恨不得把绑匪先拍死再敲烂他的头壳。

    827号找到了,一栋写字楼。烂尾楼呢?在哪?崔晧下车甩上车门,拦住从楼里出来的白领:“打扰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附近的一栋烂尾楼在哪?”

    “啊啊,啊?不知道。”小姑娘结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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