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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还得他自己来 (第1/1页)
话说当年陆定舟和埃尔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那个时候他刚刚从黑星出来,满怀着热情奔赴首都星的初等军校,刚一把自己洗得泛白的旧衣服脱下换上学校统一的制服,就看见了开门的埃尔曼。 那一瞬间,陆定舟好像听到自己呼吸骤停的声音。 纤白细嫩的肌肤,冷淡矜贵的气质,埃尔曼浑身上下每一寸皮rou似乎都镌刻着首都星贵族的气息,在那一面后成了陆定舟心中首都星的代名词。 埃尔曼是高贵的化身,和他这种来自贫民窟的泥腿子不一样。 但陆定舟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他就像团火,把一切阴暗烧得无处可逃,连埃尔曼都有时候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痴迷于这种guntang,而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 在重身世更重实力的初等军校,陆定舟过得如鱼得水,较之为人冷漠的埃尔曼更受欢迎。 但他会永远在挑选队友时,坚定地指向埃尔曼,哪怕后者当时实力不佳,身体深处的alpha基因也尚未激活,只是一个会拖累他的累赘。 埃尔曼原本以为他们会这么继续下去,等他们分化,陆定舟去上alpha军校,他就去上omega医校,等陆定舟上了战场,他会是陆定舟最坚实的后盾。 直到埃尔曼拿到自己的分化结果,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心如死灰,对上陆定舟的眼,满心期盼地,却只等来了他失望的安慰——“我们还是好兄弟。” 谁想和你当好兄弟? 就因为他不是omega,就残忍地终结了他们之间关系的所有可能,只摆出了一条道,一条把他们完全隔开的道。 埃尔曼头一次,恨起陆定舟来,这种恨意在得知陆定舟找到了心仪的omega,预备订婚时,愈演愈烈。 只因为他不是omega吗?只因为那个人是omega吗? 你就这么喜欢omega? 这么喜欢? 猛烈燃烧的恨意焚毁了埃尔曼的理智,他义无反顾地连夜奔赴帝国边境,用几乎半个身体粉碎的代价,获得了参与enigama实验的资格。 腺体从后颈剥离的痛苦,超出了埃尔曼的想象。 他是个对疼痛不敏感的人,却还是在那场手术进行时,把手边的东西捏到粉碎。 手术为了不影响神志,不能打麻药,埃尔曼几乎是生受着腺体表层皮肤被切开,刀插进肌rou里,腺体被剜走的痛苦。 他能感觉到手术刀在身体里的每一个步骤,好像用岩浆炙烤灵魂,最后把guntang的开水重新灌进快裂开的脑子里。 但那个时候,埃尔曼只是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空,把本就开裂的手几乎掐断。 手术很痛,但是一想到手术过后,就能把陆定舟从omega身旁剥离,永远永远地划清界限,埃尔曼心里就涌起一股浓烈的欢欣,一刹那甚至超越了rou体的痛苦。 你不是爱omega吗?变成omega就不会再爱了。 你会看清他们在撕碎伪装后的真实的样子,而不是做被蒙蔽的alpha。 如果他能成为omega,陆定舟可以一辈子都不用知道omega的真容,但是,但是。 埃尔曼被冷汗洗的发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在鲜红的鲜血里有种凄异的美。 一天后,埃尔曼带着疤痕密布的后颈,闯入陆定舟的订婚宴,把人掳进自己的府邸,关了整整一年。 埃尔曼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就像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后悔过改嫁他人,哪怕那个愚蠢的alpha为了她死在战场上。 当他躺在病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块死rou般被人蹂躏改造时,他没有后悔; 当手术带来的后遗症再一次重新统治他的身体,腺体像烙铁般死死烫在他脖颈时,他没有后悔; 当他因为信息素紊乱差一点就被虫后捅穿胸膛时,他没有后悔; 但当他听见陆定舟低声说:“他们是不是应该从未相遇过时。” 埃尔曼后悔了。 guntang的体温应该把身体里的水分都焚烧殆尽的,但是当陆定舟转头看向埃尔曼时,却分明看见有淡淡的泪痕,消失于灿金的鬓角。 陆定舟看见了,他沉默下来,似乎刚刚的话语只是一时兴起,抬手把他湿透额头上汗水抹去。 医疗官诺顿在此时恰好及时赶来,打断了两人间复杂的气氛,迅速将一人抽了一管血。 当两张报告表摊在诺顿面前时,他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把本就稀疏的几根揉得更加摇摇欲坠。 “这就一天,你们怎么能搞成这个样子?!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注意控制信息素吗?!”诺顿恨不得把埃尔曼从床上扯起来冲着他耳朵狂喊,但是看见后者那样子,最后还是没忍心。 埃尔曼紧闭着眼,面色涨红,浑身疯狂冒出汗液,整个人好像从开水里捞出来似的,看上去神志都不清了,诺顿是个beta闻不见信息素,但看着陆定舟也一副快要热得背过气去的样子,也知道信息素狂乱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但如今,他是既不敢给埃尔曼注射抑制剂,也不敢让陆定舟陪埃尔曼度过狂乱期。 “......要不你先出去,我找个办法帮帮上将?”思忖半晌,诺顿无奈冲着陆定舟道。 “怎么帮?”陆定舟呼吸急促,说话却冷静,“你要是能给他打抑制剂不早打了。”除了让他发泄出来还有别的办法? 诺顿无奈:“上将腺体被改造过,抑制剂有没有用不谈,就怕造成副作用。” “但你刚刚分化成omega,身体也正处于不稳定时期......”诺顿看着这两人,感觉自己寿命都短了半截。 陆定舟撇过头,冷淡地看着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的埃尔曼,几秒后问道:“你的办法是什么?” 诺顿有些尴尬:“额......找几个omega来?”他悄悄瞅了眼陆定舟的神色,忙改口:“omega会被标记不方便,beta也行。” 陆定舟把埃尔曼汗湿的鬓发拨到耳后,凝视着他锋利却不失俊美的侧脸,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气势,但依稀能看出过往的影子。 他冷笑一声:“你说真的?” 诺顿摸摸鼻子:“那.......我就没办法了。” 陆定舟冷漠地横他一眼,知道这个在上将府混了几十年的油滑子永远不会开口说出合适的方法,只由着当事人自己选。 “算我欠他的。”陆定舟闭了闭眼,真要找了别人来,以埃尔曼的性子第二天要收的尸都埋不过来。 况且,他们间的事,何苦拖累其他人。 陆定舟已经尝过一次苦果了。 诺顿呵呵一笑,合上摆在手旁的医疗箱,走之前把一盒东西塞进陆定舟手里,语重心长道:“少将您也得注意安全,这些玩意能拦住信息素入侵,您刚转化成omega,对信息素的敏感度会急速上升。”这可得遭罪哟。 陆定舟沉默地接过,一转身,房里只剩下他,和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埃尔曼。 他好不容易勉强接受自己得亲自上阵的事实,如今却有些头疼:埃尔曼这副样子,想缓解信息热他还得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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