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1/1页)

    社博後几天，陆续收到小学、社群平台上的回应，虽说不上尽善尽美，但整T也是受到好评。

    校方甚至收到了小学寄来的感谢状，因此对学生会此次社博表示认可，至於明年会不会续办，那就是下一届要烦恼的事了。

    接近月底的周末，乔乔、梁景相、茗彤再次见面，这次约在准备实行计划的「舞台」。

    「好扯。」茗彤看着眼前的「舞台」说。

    「我们尽力了，不成功就再想办法吧。」乔乔应。

    「我们再来确认一遍剧本吧。」梁景相提议。

    这是一出有重金打造的布景、奇思异想的导演、训练有素的配角、一无所知的主角的荒唐剧目。

    在茗彤母nV受邀参加酒会的这晚，拉开了帷幕——

    饭店内。

    茗彤：妈，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母亲：有吗？那一点还好吧？

    茗彤：可是有几杯都是很烈的酒，加一堆其他东西来掩盖的一杯倒耶？

    母亲：我喝的也不多啦，不过也累了，赶紧洗洗睡了吧。

    趁着母亲去洗澡，茗彤打开了怡人的助眠薰香，让房间里有淡淡的清香。

    等茗彤洗好澡出来，母亲已酣然入睡。

    乔乔前来接应，两人一起把母亲移动到「教室」的布景里。

    一小段时间後——

    母亲：嗯？我怎麽趴在桌上？考卷？……这里是哪里！？

    母亲环顾四周。

    母亲：我的教室？怎麽可能……噢，什麽呀，我都几岁了怎麽还会梦到在考试啊……

    母亲起身，拖着几分醉意在教室内乱走。

    母亲：好怀念的黑板……现在学生有什麽水洗黑板、电子黑板，实在是进步太多了……这个值日生！？我都快忘了他们了，都不知道多久没联络了……这地板的磁砖我倒是记得清楚，花成这样，扫地时都看不清楚灰尘扫到哪了。

    镗↑镗↓镗↓镗↓～镗↑镗↑镗→镗→～

    刻在DNA里的学校钟声响起。

    母亲：好怀念……

    母亲去打开了教室前门，映入眼帘的是「茗彤的高中宿舍」。

    母亲：咦？好熟的地方……啊，是茗彤的宿舍啦，去过几次而已，没啥印象，一、二、三，对、对，她被安排的宿舍是三人房，真好啊，我那年代一间都塞好多人，更没有卫浴跟yAn台……

    母亲走向其中一床位。

    母亲：我记得茗彤是这个位置……啊对啦，这棉被的图案肯定是她的。

    母亲随手拉整了一下棉被。

    磅——！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到了母亲。

    母亲：什麽！？

    闻声看去，是从浴室传来的，靠近後，两道人声传进耳里。

    ？？：浣犱粬濯界殑鑱戒笉镍备汉瑭辨槸涓嶆槸！

    ？？：濡冲皯鍦ㄩ偅闾婅窡鎴戝彨濡崇畻链嫔眮！

    母亲：这声音……是茗彤？但听不清说什麽……

    母亲打开浴室的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叫骂中的茗彤和梁景相，而背景是「茗彤家的主卧室」，也就是「茗彤父母的房间」。

    母亲：你们不要再吵了！

    以为自己在梦中的母亲，仍直觉X要去阻止。

    茗彤：什麽叫我算个P？你给我讲话放尊重点！

    梁景相：尊重？谁给你？你觉得我会给你？

    母亲：欸！你这孩子怎麽这样说话！

    茗彤：不要以为你梁家给你撑腰就可以对我没大没小！

    梁景相：我就有梁家撑腰怎麽了？你林家卖了你怪我头上？

    母亲：你你你！我们林家哪有把茗彤卖了！

    梁景相跟茗彤完全无视母亲的存在，继续互骂着。

    茗彤：别跟我扯我家！就说了不要提到他们！

    茗彤扯着头发大叫，母亲伸手想安抚茗彤之时，茗彤直扑到梁景相身前捶打他。

    梁景相抓着茗彤手腕，茗彤使力挣扎着。

    母亲：你们不要再打了！唉！唉！

    梁景相：你有病啊你打人？

    茗彤：我到底为什麽要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为什麽！

    看着监视器画面的乔乔导演，满意地笑了，「不愧是你们。」

    随後按下控制开关，将安眠气T充入那间「卧室」。

    接收到乔乔的灯光暗号，梁景相拽着茗彤回到「茗彤的高中宿舍」，茗彤持续扭打呛声着，赶在母亲跟过来前关上门。

    母亲：你们要去哪！那里是……唉！啊！这是梦啊！唉！瞧他俩吵得，吓坏我了！

    母亲三声叹息，坐到自己熟悉的沙发椅上，呢喃着说是在做梦、稳下自己的情绪时，在安眠气T的作用下再度陷入沉睡。

    乔乔跟茗彤把母亲搬回饭店房间，就像她一开始入睡时那样，在一样的地方醒来，自然会认为刚刚一切的混乱都是梦中情景。

    茗彤照旧与母亲一起在饭店迎接早晨，乔乔则撤出饭店後跟梁景相会合。

    「结束了，辛苦了，演得不错。」乔乔拍拍梁景相的肩。

    「林茗彤不是演的吧？她是真的扁我，很痛。」梁景相脸上尽是委屈。

    「啊？有没有真的受伤？」乔乔轻拉过梁景相端详。

    「应该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他有乔乔关心他就不痛了，臭绿茶。

    乔乔跟梁景相看着眼前仅使用一次的布景。

    为了让人感受到错乱、自我解读成是梦，要选择现今不可能身处的场景，再连接互相无关的场景。

    「教室」场景存在众多求学者的记忆中，乔乔跟梁景相趁着去社博邀请的小学洽谈时，记录下该小学教室的基本格局，再搭配茗彤挖出来的母亲小学毕业纪念册，做出「教室」布景。

    「宿舍」则是近期接触过，却极为陌生，可以更打乱思绪的场景。

    「卧室」是母亲最熟悉的场景，却有不该在房间里的梁景相，这是下暗示最重要的一环，要给母亲塑造一个茗彤跟梁景相成为夫妻後吵架的情境。

    「我很佩服这个计划。」

    「先别夸，有效果再说。」乔乔b出叉叉的手势，「我自己没什麽信心，不知道能不能有影响。」

    乔乔导演给茗彤的最後一个指示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生。

    隔天一早，母亲睡过头了。

    「几点了！？」

    「妈你g嘛那麽紧张？今天没行程不是吗？」

    「是没错……只是好久没睡那麽晚了。」

    「还是我们续住一天，就不用急着收拾了？」

    「没关系，我今天想回家睡……你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啊？怎麽了吗？这间不也住过好几次了？」

    「我感觉整晚都在做梦，好累啊……」

    「我睡得挺熟耶，是不是酒喝太多了睡不安稳？」

    「有可能喔……我这年纪可能要注意一点了……话说茗彤，你跟……唉，算了，没事。」

    「什麽？」

    「没事没事，你打电话跟柜台说一下，早餐可以送来了。」

    母亲yu言又止，但优秀的演员记得导演的嘱咐，要装作什麽都没发生，而且不可以有任何诱导式的对谈、触发关键字，不能让母亲细思那场梦。

    这一晚的事，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除了布景被乒乒乓乓打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