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滑霜浓(gl)_(二)盼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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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盼春 (第1/1页)

    ?我会出来赏春,还是在京城郡王府的时候。王府是外姓王的府邸,所以父亲更顾着低调,单看门面倒不外露富贵,对街邻里也非声名显赫之辈。

    ?我就是在这遇见的岁岁。

    ?岁岁小,我跟随父亲回京城的时候才6岁,她b我还小一个春秋。京城里莺飞草长的春日,就是她跟在我PGU后头温柔地一声声jiejie这般喊过来的。

    ?后来霜露g0ng里头的年妃,在这个年岁还叫年年。

    ?江月何年初照人,江年。

    ?“年jiejie。”冷不丁一个脑袋从窗台长出来,吓得我身后的问水一个激灵,束发的手猛然哆嗦,扯的我头皮生疼,手上的话本差点儿没拿住。

    ?“望春小姐,您可把我吓坏了!”问水半嗔半怨,又小声向我请罪。

    ?岁岁本名陆望春,认识我之后才得的新r名,江家王府上下都只喊她岁姑娘,问水这一句“望春小姐”,是真的被她吓着生气了。

    ?“年jiejie,今儿天气这样好,咱们出去走一走吧。”望春这名字没有起错,岁岁就喜欢春天,每每这个时刻定要找个由头溜出门。

    ?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这么多气力,尤其是倦怠春朝,天sE虽好也只是给人做个入梦的背景,有出去撒欢的功夫还不如枕着无边春sE打两个盹,醒了就看看书,偷得浮生闲暇。

    ?我Ai看书,但更多是传奇话本子。世人不懂,皆称娴静,不知道这里头有几分真。实际上我只是怠懒,春日好眠不想动,夏日燥热不想动,秋日意悲不想动,冬日天寒地冻,也不想动。

    ?岁岁恰好相反。她Ai出门,却是真心娴淑,永远温柔,说话不紧不慢,做起事来也像画儿一样,一举一动仪态万方,跳起舞来更是风华绝代,在王府里真真像个大家嫡小姐。

    ?我见她一双剪了秋水般的眼睛,深深的,波光滟滟,却一眼望不到头,总是悸动。她提出请求自然不会拂去,苦了我一落再落的原则,终于还是收拾收拾,随着她去了。

    ?那一年我十四岁,离及笄只剩下一年,却总觉着时日尚多,春光无限。父亲疼我,定然是舍不得我早早嫁人的。

    ?岁岁的父亲不疼她,但他嫌贫Ai富,满脑子都是搭上江家高门,我若出声叫岁岁陪我几年,她父亲也断然不会拒绝。

    ?我想的这样好,甚至愿意化了我含在舌底的Ai去留她个短短一两栽。我不知道怎么就Ai上了陆望春,可能是待的久了,而春日迟迟,粉白sE木兰花瓣落在午后小憩时她朱唇之旁,一阵鬼使神差,我吻上那花。

    ?我Ai木兰,整个春天都知道,于是它送来了陆望春。

    ?我Ai陆望春,整个春天都知道,于是她在春天来之前悄悄走了。

    ?昔人已逝,我一人溺于旧屋,至今多少日夜,都无法真切感知。

    ?门从外头打开,是皇帝大步走进,眼里有刻意流露的悲伤。

    “年年。”他俯身环住他的年妃,宽大右手扶于我脑后,半晌无言,一声叹息。

    ?“陆望春走了,你高兴吗?”我轻声问他。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拉开距离:“Ai妃怎么会这么想?陆姑娘是年年的meimei,自然也是朕的meimei,何来高兴一说?”

    ?他装的像是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

    ?“宋启承,你装的像是真的一样。”我连笑也没笑,直直盯着他,“我Ai她,你知道。”

    ?“她也定然Ai你。”宋启承笑着拢拢我的长发,好像混不在乎我直呼皇帝名讳以下犯上,“把孩子接过来怎么样?毕竟是年年的外甥,来姨母这住一段时间,你们母子也多宽慰宽慰彼此。”他整理着自己的衣冠,以陈述句问我。

    ?“毕竟人Si不能复生,嗯?”怕我不懂似的,他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一声也不吭,淡然回望他,眼睛是g的,已经不再成夜赤红。岁岁离开一周有余,我被囿于深g0ng,竟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得,空空一袭白袍。不施粉黛又怎么样?我施与谁看?

    ?“再过月余就接他过来吧,为母守孝,也还需量力而行,逝者如斯,更应宽慰生人。”皇帝的手不着痕迹地从我面旁拂过,笑着看我,倒真像是在“宽慰生人”。他也不待回应,撂下口谕就走了,落于身后的木雕红门应声紧闭,却还是窜进了一阵凉风。

    ?还在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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