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妃_4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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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千金被抓可不是小事,白露心里有些慌:“会不会是长得相像的人?”

    “就算有和她一模一样的的脸,也不会有她手中一模一样的剑。”元念卿见捕快们要走远,“我们先跟上去,之后再跟你细说。”

    两人混在人流之中跟到县衙,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白露心急道:“现在怎么办?”

    “先在附近转转,打听一下有没有衙役们常去的地方。”

    借着买东西的由头,两人找了几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闲聊,得知隔壁街有个酒肆,常有衙役过去饮酒。

    元念卿得到消息却没要过去的意思,而是往客栈方向走。

    白露不解:“我们现在不过去?”

    “现在过去也没用,人刚进衙门,估计还没开始审。而且衙役换班一般都在酉时,现在过去碰到的衙役,都是今天还没进过衙门的。”元念卿解释道,“我们先回客栈,我有些话想问店里伙计,问清楚了才能做打算。”

    白露好奇什么事非要回去问客栈的伙计,到了之后才知道元念卿想知道店里马厩还有没有槽位。

    他越发奇怪,这一路都没骑过马,元念卿问槽位又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买马。”元念卿回到房间便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们在衙门口等了大约两刻都没人来找,可见她在居阳无人照应,多半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必须找人回安陵送信才行。”

    他这才明白元念卿为什么要在衙门口站那么久,原来是为了看有没有随行的人去衙门寻找。

    “车队明天应该就到,我们必须尽早回去,把听剑他们换出来。这样才能安排元崇去衙门捞人,听剑则要骑马赶回安陵送信。”

    “那春铃怎么办?难道要让她孤身一人回京?”

    “当然不是,春铃也另有重任。”

    “什么重任?”他不是质疑元念卿的判断,而是担心春铃一个柔弱侍女,不像他们或是听剑有逃生的本领。

    元念卿不急不忙地说:“有我在,把人捞出来不是难事,难的是应付那四个内侍。他们都认为我是随车队到丞州,一路上连前来拜会的官员都不见,又怎么可能知道元红娇在居阳被抓的消息?因此必须要有人来官驿给我送信,这样才顺理成章。这就是春铃的重任,扮作红娇的侍女到官驿来找我,之后也可以名正言顺随咱们一起回京。”

    白露听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元念卿聪明,但这么快就能把如此复杂的事情料想周全,还是让他人惊叹不已。

    “可惜……”元念卿闷闷不乐地看着买来的河灯和柏枝,“好端端的七夕让人给搅了。”

    他也觉得惋惜,但这些终归比不上元红娇的事要紧:“我把这些都收好,等来年咱们再赶?”“那岂不是还要来一趟居阳?”

    “可以去兴城,白天踩舟,晚上赶灯。”

    “这个点子好!”元念卿夸道,“看来没白带你出来,越来越会玩了。”

    也只有元念卿能对这种事夸出口,白露笑着将东西收进箩筐。看到里面的药材,不禁又想起缘卿的事。

    一想到世间能有与元念卿如此相像之人,他又开始怀疑会不会认错元红娇:“我看被捕快们押走那人的身形步态和男子无异,你真的确定不是认错?”

    “不会错。一来她自小习武经常做那身打扮,我见得多;二来她手中的宝剑名为惊寒,也是独一无二。据说原本为开国名将元九章所有,剑光凛冽锋利无比,她拿到的时候不喜欢剑鞘上的白玉,让工匠换了成了鸡血石。三颗纯血,两颗梅花血,这些都对的上。”

    也就是说单是那把剑鞘就价值不菲:“她怎么会吃饭不给钱?”

    “估计又是钱袋掉了。”元念卿没好气道,“不是我夸大其词,她出门十次有八次掉要掉东西。不是掉了钱袋就是丢了配饰,安陵城外都有她散财千金的名号。吃完饭发现没钱也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都是在安陵附近,地方上多少知道她,看在父亲的面上不计较。”

    他和元红娇见面不多,之前并不了解这些:“你这位长姐还挺有趣。”

    谁知元念卿立刻沉下脸来:“我本来不想在你面前提她,你也少说她,我不高兴。”

    竟然在这种地方耍起任性,白露不禁怀疑:“你们关系不好?”

    “好肯定说不上,我进侯府的时候她已经五岁,多少明白我不是她亲弟弟。而且这些年我在侯府碍于内侍对人冷淡,她也看不惯。另外……”

    元念卿张口半天却没有下文,他只好追问:“另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猜她埋怨父母总是袒护我,又不好发作,一直憋着一口气。”

    在亲女儿面前袒护他这个认养的儿子,可见元念卿说侯爷夫妇的好并非虚言:“侯爷夫妇很疼你?”

    元念卿点头:“虽说不上多么偏爱,但也做到一碗水端平,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也不少。就说惊寒那把剑,其实是父亲的收藏。我六岁那年父亲由西关任满归家,难得团聚便要送我们礼物。那时候她正好开始学剑,就吵着要把好剑,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自然就随了她。于是父亲就带我们去库房,让我们从他的收藏里随便挑。”

    “你也有宝剑?!”别说是用,他进侯府就从没在元念卿房里看到过剑。

    元念卿点头:“听剑那把便是。”

    “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听剑?”

    “贵重吗?”元念卿自己都说不准,“其实那一把能不能称得上宝剑都难说。当时我才六岁,府里的教头知道我的毛病,不敢像教红娇那样教我,更没打算让我学兵刃。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剑,就挑了一把敲起来好听的。”

    白露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你这么挑剑的?”

    “都说是小孩乱挑。而且我知道父亲没有别的嗜好,只爱收藏名兵利器,我就算拿了也不会用,何苦夺人所爱?于是专找些看起来有残缺的敲打,哪把好听就选哪把。”

    “所以你就选了一把好听的剑?”

    “对,利刃的声音大多清脆透亮,可那把剑的声音却有一种古韵悠长的味道。虽然锈迹斑斑又没有剑鞘,但敲击起来与众不同。”

    “侯爷没说过那把剑的来历?”

    “父亲也不知道,连从哪里得的都忘了,只是凭经验断定那把剑有些名堂,才会收进库里。”

    这么一来也确实难以判断那把剑的价值,白露又问:“你又为何把它给了听剑?”

    “因为我只要敲它,听剑就会过来听。”元念卿回忆道,“那时候他随父亲一道从西关回来,和旁人言语不通,每天坐在角落沉默不语。但只要我敲那把剑,他就会过来认真听。他会说官话之后我问过,他告诉那把剑救过他。因为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剑,也看不到用剑的人,唯有剑鸣之声他记得清楚,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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