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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王严的谢并不只是说说,临走时让伙计从库房取出一些药材,装在箩筐里送给他们。两人推辞不过,带着箩筐出来返回码头,定下去丞州的客船。 在茶摊歇脚的时候,白露忍不住翻了翻箩筐,竟然全是助益正阳的上好药材,可见自己插的那句嘴被听进去了,不然不会这么刚好。 不过在他看来,多少受之有愧。毕竟从王严这里打探出缘卿道长的下落才是他们本来目的,现在反倒变成受人所托,而且也没有打听到后续的线索。 元念卿却一直不太言语,上船之后也是坐在船舱里发呆。他知道对方在想事情,自己又实在困乏,便早早睡下。 半夜客船遇到风浪,白露不习惯晃动醒了过来,才发现元念卿还在发呆,根本没有睡的迹象。 “你没事吧?”他赶紧起来询问,抓住冰冷的手腕诊脉。 “没事,就是想得有点多,睡不着。” 脉象上没有异常,白露有些后悔没把安神茶带出来。 “你累了就先睡。”元念卿催他躺回去。 他摇头,靠上对方肩膀:“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元念卿轻笑:“你怎么也学会耍赖了?” “一天看你耍个三五回,想不会都难。” “既然是跟我学的,我可要好好调教你,不然你这耍得不上不下,赖不成别人怎么办?” 白露嗔一眼元念卿:“我又不对别人耍。” “所以只欺负我?”元念卿撇了撇嘴,“那不行,回去我得找师父告你的状。” 他捏一把快要撇上天的嘴:“你这不也是耍赖?” 元念卿振振有词道:“我是在言传身教,耍赖你得像我这样声情并茂地耍,不然耍了和没耍一样,有辱我的威名。” 白露暗笑元念卿歪理多,但看对方还有心思和自己说笑,就知道确实没事,于是话锋一转问道:“王掌柜说的那些我也听了,何至于让你想这么久?” “因为有些细节你不知道,也没留心。”元念卿说道,“他的话印证了我许多猜测,但也让追查变得更凶险。” “凶险?”他不懂,缘卿依然音讯全无,怎么就变得凶险了? 元念卿见他想不通,又开口道:“我问你,你知道那个人的名讳吗?” “元重思?”他脱口而出后也是一脸震惊,“心思……特别重?!” 元念卿点头:“缘卿其实道出了师弟的真名,只是一般人都想不到,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可是太后将他送去东霞观应该是件大事,王掌柜那么精明,都没发现?”若是一般人或许真想不到,但王严连他随口一问都留意到了,这么明显的提示竟然没有想到。 “这就牵扯到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具体是何时被送到赤鸣山,在山上待了多久,消息又是怎么传到民间的?”元念卿没有回答,反而一口气抛出许多问题。 他越听越糊涂:“这些问题与王掌柜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王掌柜当时是否和你我一样,对这些也是一无所知。” 这么一说,白露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被送上赤鸣山的时候,消息可能没有传出来?普通百姓不知道他在东霞观,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个小道士是他?” 元念卿点头:“他当时虽不是太子,也是贵妃的皇子,不是什么随便的身份。按照规制,皇子离京的车队不少于七驾,护卫禁军不少于五队,与咱们的车队大致相仿。我去东霞观尚且闭观一天,百姓都要绕道而行,他如果以皇子身份去,定然也不会让百姓靠近。” 白露缓缓点头:“可是王掌柜说镇上的大夫都能去观里找人……应该就是没有禁军跟随?” “不止没有禁军跟随那么简单,如果身份显赫之人住进观里,一百五十多名道人的大观,不可能没有消息走漏,普通人频繁进出也会发现气氛有异,除非……” “除非观里的人也不知道他住进去?” 元念卿笑着点头:“所以我猜当年,至少缘卿离开东霞观之前,他在观里的消息并未走漏,莫说是王掌柜,任谁也想不到那个师弟是他。” 白露觉得这样虽然说的通,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可是一个皇子隐姓埋名去做道士,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元念卿没有否认:“这点我也没有头绪。不过从太后这边推敲,如果不是恨缘卿到极致,应该不至于疯癫至此。可二人之间身份悬殊,一个贵为国母,一个草履道人,就算缘卿有些医术傍身,又能在太后面前掀起什么风浪?” 他恍然大悟道:“所以是那个人牵扯其中……” “也只有他牵扯其中,才有理由选中与缘卿相像的我去刺激太后。” “为什么呢?”这点白露一直不理解,“太后是他的生身之母,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元念卿只是摇头:“本以为缘卿是条线索,可归根结底要查的还是他,你说怎能不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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