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两个礼拜 (第1/1页)

    她们约好下周末，琁晨要去里蓤家过夜。琁晨想像小学生般的期待与悸动：要一起熬夜、一起吃宵夜、一起窝在同一条棉被里看电影。不过她马上想起上次在毕旅时的约定，她们很可能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单纯，而是......把那天没做完的事都做了。那样的画面，琁晨光是想着就会心跳加快。

    白天课堂、社团一切如常，夜晚讯息与通话从未中断。里蓤还是每天跟她分享漫画剧情和零食口味，偶尔撒娇说累了，要求语音哄她睡。

    一切似乎都很好——直到琁晨慢慢发现，里蓤的身边，多了另一个身影。

    那是里蓤参加的社团里的副社长，叫昕语，活泼又漂亮，据说和里蓤一起负责社团活动时，常常一个眼神一个笑声就能逗得里蓤乐不可支。

    琁晨不是没见过她们相处的模样——

    ?在社团的角落，两人靠得很近，一起检查表单、贴海报，有时昕语会忽然拍拍里蓤的背，或是拿手指戳她的脸，笑得毫不避讳。

    而里蓤，也不躲。

    ?她突然发现，里蓤在笑的时候，好像跟她通话时的语气不太一样——那种开朗、自在，甚至有点孩子气的开心，是琁晨很少见到的。

    里蓤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笑成这样了。

    她不知道的是，里蓤因为喜欢她，才在她的面前b较矜持。

    那天晚上，里蓤传讯息过来：

    【：今天社团累爆，昕语超有效率，还帮我画了设计草图。太好了，我可以多睡一点。】

    琁晨看着那行字，手指停在键盘上。她打了一行「你们看起来感情不错」，但又删了，最後只留下「辛苦了～」

    她不想当那种疑神疑鬼的人，她相信里蓤。但她也发现，自己开始在意「里蓤的眼神是不是也会对别人柔和」。

    隔天因为社团活动，里蓤并没有在班上吃午餐，琁晨刚好经过学餐後侧的yAn台，看到里蓤和昕语一起坐在那里，昕语还抹掉了里蓤嘴角的酱汁。

    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像是练习过无数次般熟稔。琁晨愣住了，她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多留一秒，转身离开。

    周五下午社团结束後，琁晨正准备收书包回家，悯煜突然从後门绕进来。

    「可以聊一下吗？」他问。

    琁晨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带到校园後方的篮球场边。

    &光橘红，斜洒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空气里，像一层藏不住的记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以前的事。」悯煜站在她面前，不是以前那种玩笑式的语气，而是难得地认真。「你现在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虽然也可Ai，但好像总是有点拘谨……现在的你，像是终於松开了什麽。」

    琁晨没说话，只是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喜欢这样的你。」悯煜低声补上这句。那句话在她心里投下一块石子，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在里蓤那里找到了安全感，但这种像是想跟里蓤赌气的心情。她想自己也不差，悯煜回来找自己了，她有更多的感情筹码。

    那天晚上，她讯息回得特别慢。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直回放着两个画面：昕语帮里蓤擦嘴的样子，和悯煜说「我喜欢现在的你」时的神情。

    里蓤不是没察觉。她注意到琁晨看自己时的眼神有点变了；讯息里的语气少了以前的俏皮；就连放学後并肩走在一起时，琁晨也总像在思考什麽，变得安静。

    「今天怎麽不太说话？」某天下课，里蓤忍不住问。琁晨摇摇头，「可能最近功课有点多吧……」

    但她没说，其实是悯煜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传讯息给她。不是打情骂俏，而是那种认真诚恳地想修复过去的讯息。有时候，她也会陷进去想：「如果我们那时没分开呢？」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里蓤每天对她的笑容背後，那一点一滴升起的不安。

    某天中午，琁晨在教室滑手机，打开IG的限时动态，看到一则贴文——【@昕语今天午休还有伟大的副社长帮我买珍N！我真的会被惯坏＾ㄦ＾】底下配了一张里蓤拿着两杯饮料的照片，侧脸还挂着笑。

    心脏那一刻cH0U了一下。琁晨盯着那张照片很久，手指在画面上停留不动。不是生气，是一种酸，一种说不出口的酸。

    她点开和里蓤的聊天框，看到跳出来的讯息：【：今天社团完还要再帮她画设计稿，我快变她工具人了哈。不过买了一杯珍N犒赏我，我晚点拿会去给你喝喔。】

    她犹豫了一下，终於回：【：她对你是不是太习惯了？】这是琁晨第一次，直接说出心里的话。她发完讯息，心跳有点乱。像是在等一场不知道结果的考试。

    里蓤马上已读了，琁晨等了一会，里蓤却没有回，她索X关掉手机，不料里蓤在她眼前出现。

    「你吃醋了？」里蓤笑笑的。

    「没有。」琁晨装不在意。

    里蓤m0m0她的头「吃醋的样子，真可Ai。」

    她将x1管cHa进珍N内，递给琁晨。「喝？」

    琁晨撇过头，她才不要喝情敌给的饮料。「不喝。」

    「你不喝，我喝罗。」里蓤作势要x1一口。

    「你也不准喝！」

    里蓤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她真的觉得琁晨吃醋的样子可Ai极了。

    但那个笑容之下，其实藏着一点慌张。

    她不知道琁晨吃醋，是不是因为真的在意她，还是只是单纯不习惯她身边多了一个靠近的人。

    她也不确定琁晨的心，会不会哪天又因为某个「前男友」、某句话、或某个模糊不清的眼神而动摇。

    ?她确实有故意接受昕语的靠近，想借机测试看看，自己在琁晨的心上，占有几分地位。

    她太喜欢琁晨了，喜欢到自己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其实不是那麽懂怎麽哄人。以往总是有人哄着琁晨，逗她开心，捧着她。

    ?自己固然也是这样。但在琁晨面前，她却不知道该怎麽做。想让她开心，想在她面前当个更好、更值得被留住的人。但她不想像其他人一样，做那些肤浅的欣赏与讨好。

    但她怕，一旦做错一点、慢了一步，就会被琁晨悄悄推开。

    她其实非常更在意琁晨怎麽看她。

    一个眼神、一句话，甚至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沉默，都足以让她反覆琢磨一整天。

    在这场与琁晨的Ai情拉锯里，她依旧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迟迟无法攻城掠地，只能守着眼前这片小小的领地，等待一个明确的信号，证明她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