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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川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控制力很强的人,尤其在情感方面,除了穿上女装后能短暂地“改头换面”有点波动,平日里他几乎能够精准把握自己情绪。 可自从认识了罗珩深,一切都变了。 年纪轻轻的他被气得好几次血压升高,想要徒手掐死罗珩深。 他受到的教育,他的内涵,他的修养,此刻正拼了命地按捺住想把罗珩深按在地上狠狠修理的冲动。 “川川,你怎么还跟这个人有牵扯?而且他,他的这里,”柳念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解地问,“是出现问题了吗?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呢?” 白绮川揍了罗珩深,把人关在办公室休息间里面壁思过,难听的哭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都不知道如何向母亲解释。 “儿子,你说的喜欢的人……”柳念真难以置信道,“不会就是他吧?” “……” 柳念真震惊道:“你可别吓我!”说着,她走到保温桶旁边用力拍了拍桶盖,抖着嘴唇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对得起你爸爸!他身体情况刚好转,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煲汤!” 白绮川叹气道:“什么跟什么啊,妈你别乱想。” “我不同意!”柳念真大声说,“白绮川我告诉你,就这个人,我跟你爸爸都不可能同意,你死了这条心!”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妈,”白绮川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那他怎么在你办公室?又哭又叫的,他不是神经病谁是?而且,而且他为什么叫我妈?儿子,就这么个神经病,你真的打算领回家吗?”柳念真又气又着急,拍着桌子说,“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哪一个能比这个人差,你到底瞧不上别人什么?我不管,如果你选择的是这个人,我就、我就……反正我不同意!” 白绮川跟着走过来,打开保温桶,倒了一些到盖子里,醇厚的鲜汤味道飘散,他吹了吹,转移话题道:“好香啊,我爸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哎哟儿子!”柳念真心烦道,“妈真不会害你,就这个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在妈介绍的那些人里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强,你怎么就在这件事上糊涂呢?” “咚咚咚!” 休息间传来敲门板的声音,罗珩深哭唧唧的,不合时宜地喊:“白绮川、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儿子,你是铁了心要跟这个人好是不是?”柳念真正想苦口婆心劝说白绮川一番,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似乎找到了靠山,“你爸打电话过来了,你自己问问你爸爸吧,你看他同不同意。” 她接听了电话,刚说出一个“喂”,然后皱了皱眉,接着整个人就愣住了。 “什么?好,好,我马上过来!”她挂了电话,大惊失色,一把拽住白绮川的胳膊,哆嗦着说,“你爸爸他,你爸爸进急诊室了!快、快去医院!” 白绮川来不及多想,立刻冲向电梯口去楼下开车。 白敬国年轻的时候工作繁忙,一年有一半多的时间在应酬,劳累过多,各种毛病堆积着,全靠一个“忍”字,年纪一大身体就垮了。上次进医院还好,症状没想象中严重,休息一段时间还能喝点小酒,跳跳舞,跑跑步。 这次不行了,脑出血直接昏死在家里,万幸这段时间白绮川请了两个保姆贴身照顾他,一发病她们就及时开车去急诊室抢救,挽回了生命。 出血量不多,但产生了相关并发症,医生说他醒来之后可能会有偏瘫的情况,言语功能也会受到影响,要积极配合康复治疗,饮食上也得严格控制,他的身体不好,以免引起其他病症。 手术做完,白绮川站在重症病房外面看着父亲苍老憔悴的脸,心中空荡荡,一阵阵发虚。四周安静,只听得见医生和护士轻手轻脚过路的声响,白绮川浑身软绵,脚下始终落不到实处。 母亲握住他的手无声落泪,要他扶着才能站稳,几欲晕厥。 他忽地油然生出一些罪恶感。 ——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和罗珩深的勾缠才导致父亲病发的?是他做错了事把父亲气病了吗? 父亲一辈子经历过那么多风雨,停下脚步还没享几天福,往后余生就都要受到病痛的影响了,吃不好,睡不好,分分秒秒与死神争夺生命。 他能为父亲做点什么? 把公司打理好,然后呢? 像母亲所说的那样,找一个“好男人”成家吗? 这样父亲就能满意了? 有更大的事发生,柳念真没工夫去责怪白绮川了,她哭得头疼,眼睛红肿着快要睁不开了。白绮川怕她伤心过度影响到身体健康,请医院的人多备了间普通病房,能让她在休息之余,等待父亲苏醒的消息。 白绮川颓然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回顾前半生,他好像也没能做成功什么。 逃避管理公司的责任,任性出走,不与父母同住,急切想要逃脱父母的掌控,不重视父母的爱,背着父母以女装的姿态与各种男人苟合……现在也是,母亲不想他和罗珩深接触,他偏不,奔三的人了仍顶着“叛逆”的头衔。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是和父母对着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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