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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兄弟谈心,他不适合你。 (第1/1页)
这事应驰说得轻巧,林珩却不太乐观,兄长对他虽然疼爱,但同时也非常严厉,若知道他与一个男人私定终身,心里指不定多生气,对他失望也是可能的。 林珩越想越忧愁,一张俏脸日日绷着,应驰碰他一下都要挨瞪,斥应驰不尊重他,应驰知道读书人都有些酸腐脾气,本来他应该很厌烦的,但因为对方是林珩,便怎么看都各种可爱。 应驰答应林珩不乱碰他,等两人洞房花烛夜再要个够,从此他心心念念赶紧到麟州,倒是林珩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兄长,总在心里默默希望舟车慢行。 不过该躲的怎么也躲不掉,他们一行人到达麟州时,林琛亲自来接,林珩看见兄长有一瞬间欣喜若狂,随之而来便是无限心虚,生怕林琛会问他应驰是什么人。 他神情不自然,身边又跟着个态度亲昵的男子,看样子颇有几分回护之意,林琛面上没说什么,回府的路上却召林超来仔仔细细盘问,因此刚到家门口,林琛就连林珩和应驰每天吵几句嘴都知道了。 林琛意识到两人关系不同寻常,第一时间忍了下来,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侍从们看懂他的眼色,跟随他转向的脚步引着刚来的小公子和客人往东跨院去,不为别的,就为正院有一条密道连通那头。 “珩弟长大不少,想来不愿总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便不让你跟我一起住了,赶路这些天辛苦了,早点歇息吧。” 林珩心怀忐忑被自家兄长安顿下来,然而待他发现对方并不打算过问应驰的身份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之后却又不免感到失落。 应驰看出来了,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得知林珩是因为这事才不给他好脸色,简直哭笑不得,搂着他哄道:“珩儿已经十七了,难道还不能交自己的朋友吗?你兄长大抵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说什么。” 林珩心想也是,他点点头,疲倦的身心终于松缓下来,刚想开口送客,应驰就拥着他一起躺在床上,林珩连忙推他,嗔道:“你这是做什么?旁边分明还有屋子,你快出去!” 应驰面色不改,抱着他不肯撒手,“累了一路,让我抱一会儿。” 林珩沉默了,这一路上应驰确实辛苦,若非有他在,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到达麟州,林珩不是薄恩寡义的人,再者两人之间还有一道荒唐的婚约,于是只别扭地挣扎两下就随应驰去了。 两人一同陷入沉沉梦乡,殊不知这时候林琛听闻密道里的属下禀报,说那位应公子进了小公子房里就没出来,还抱着小公子睡下了,气得猛摔茶碗。 下属战战兢兢,请示道:“要不属下这会儿去敲门?” 林琛冷笑,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为人虽然柔弱了些,但有自己的底线,且骨子里有股不屈的刚烈,定然是那个叫应驰的哄骗了他,不过话说回来,应驰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莫不是……林琛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林珩早早起身,罕见的是应驰这时候竟然还睡得香甜,他在床边坐着看了一会儿,目睹对方眉眼间有一股难以挥散的倦色,想到这一路上应驰为了保护他,夜里都只能睡个囫囵觉,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满腹心事离开了。 林珩正是去找兄长说清楚的,毕竟他跟应驰的事想瞒也瞒不住,应驰不能在麟州久驻,等他回到京城后,自己再等来的恐怕就是皇帝赐婚的旨意和聘礼了,与其那个时候让林琛毫无预兆地接受,现在说出真相时机是最合适的。 更何况这个世道孝道大过天,即使林琛自己有本事,林珩也不愿意兄长为了自己跟林远茗和张氏两人对上,做出什么坏了前程的事。 说实在的,林珩自认为男儿,对自己即将嫁做他人妇这事有种说不出的抗拒,可上面顶着那对恶父毒母,只有应驰能保护他,也让兄长免于被自己困住手脚。 而且应驰知道他的秘密后,对他依旧十分珍稀爱护,有时候虽然流氓了些,却不能不说他真心实意,林珩愿意为此赌上一把。 进到兄长住的院子,只见林琛正执剑挥舞,不同于林珩的纤细文弱,林琛文武双全,行动间有股浑然天成的儒雅轩昂,他很少发火,但每一次暴怒都是为了保护弟弟,林珩十分清楚兄长对自己的疼爱有多么深切,因此更怕对方失望,可他注定不能…… 林珩站在院门口,语气很坚定,“兄长,我有话对您说。” 从他收到张氏的书信说起,到他被应驰所救为止,这段时间跌宕起伏的经历被林珩一五一十说出来。他不敢看兄长的表情,也有可能是看不了,因为不知何时,泪水就糊住了他的眼睛,那种见到至亲之人才敢落下的,极度恐惧和委屈的泪水,从林珩眼眶里爆发而出,剧烈的头痛和耳鸣也随之而来。 “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 林琛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林珩一直在发抖,可想而知林远茗和张氏两人做的孽,给他带来的伤害有多大,甚至逼得他要去寻死,林琛恨得不行,一边抱着林珩不停哄,一边盘算着怎么报复回去,甚至都忘记了生应驰的气。 两兄弟在院子里实实在在撒了一把辛酸泪,林珩累得昏睡过去,再醒来时眼皮肿肿的,脸蛋红红的,不肯相信自己这么大了还同兄长撒娇,而林琛只会心疼他的遭遇,更心疼这样懂事,并且自责自己没有早点把他接来麟州。 “兄长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坏,这怎么能怪兄长呢?”林珩如是说。 林琛的表情却不见松快,眉头之间皱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我答应母亲要好好保护你,珩弟,是我太自大了,总以为只要我成了朝廷官员,他们就会有所顾忌,没想到……” 林珩抿抿唇,从小到大,兄长一直是他的保护伞,他只会感激对方为他遮风挡雨,从来不会觉得兄长自大,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兄长已经为他cao了很多心了,是他自己跑回京城才被摆了一道的。 “您是最好的兄长,别为了他人的过错责怪自己,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好好的,兄长也要振作起来。” 林琛揉揉林珩的脑袋,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珩脸上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嚎啕一场后,他的心境倒是开阔多了,“兄长,我和应驰的事您也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也会像您一样保护我。” “可是……你心悦他吗?”林琛不想林珩为了一时庇护就放弃自己的幸福,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可以给弟弟撑起一张更大的保护伞。 林珩也不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或许那很甜美,但却给不了他想要的,经历了父亲和张氏的出卖后,只有应驰一人之下的权力,还有对方不舍昼夜的护卫,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这就足够了。 “我需要他。”林珩说。 林琛的心情很复杂,弟弟看似成长了不少,其实仍旧那么单纯,若应驰真的想严严实实将他保卫起来,只需要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叫林远茗和张氏彻底消失,那么他们就彻底摆脱了父为子纲的教条束缚,可应驰一边用林远茗来压制,一边又充当救世主的角色来拯救,这不就是在骗小孩吗? “珩弟,你还太小了,他不适合你。” 林珩闻言不禁噘了噘嘴,小声嘀咕道:“我已经十七了。” 林琛心梗,重点是年龄吗?重点是不适合。 林琛不得不把所有话掰开来跟林珩讲,眼看着弟弟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且不说世俗流言伤人,像林珩这样天真的少年郎,跟恪亲王那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在一起,迟早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应驰刚睡醒就打了个打喷嚏,他环望四周不见林珩地身影,心里有点不踏实,小家伙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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