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人的七世秘辛_第四十八章|再也不想看见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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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再也不想看见他 (第2/3页)

压眉头,戚无别却谈条件般又说了一遍:“亲我,像你当初对夜南风做的一样。”

    两人同时想起了那一幕,他为了劝夜南风去江南,在荒山野岭亲了师弟一下。

    而这一幕戚无别从未忘记,像一根深扎入心头的倒刺一样,试图拔出只会带来变本加厉的剧痛。

    他不明白戚无别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的意义,但戚无别长睫轻扫,冷冷睨了眼前的酒杯,仍然一脸固执。

    他于是将握杯的手垂下,仰头贴上身体,微微歪头以便两人双唇相贴。

    戚无别一动未动,却在他亲上来的一瞬间浑身一颤,他听见一阵吞咽声,好在戚无别没有张嘴探舌反守为攻。

    他很快分开,与当时对夜南风做的一样。

    戚无别的两眼几乎要着火了,喧嚣的欲望很明显没有得到满足,却只是露骨地看着他,然后握住他手腕拉到身前,饮下了他手中那杯酒,目光自始至终都缠着他,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戚无别身形微晃,却满眼温柔痴情的样子,突然让他明白,这人早已知道酒里有什么。

    “你不怕是毒药?”

    戚无别脚底不稳地后退半步,痴声道:“你舍不得……就算是又如何?我的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杀我。”

    “你的命是父母给的,是陆葵救的,不能轻易给我。”

    “它就是你的。”戚无别想靠近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能望着他说,“我想为你死……”

    他撩衣从腿上取下匕首,阴阳镜自桌案上腾空而起,泛出不属于常世的霭霭金光。

    可这些戚无别全然看不见,他眼前快要一片黑暗,只有苏孟辞像一弯月亮一样动人心魄。

    苏孟辞拔出匕首,刚一抬手,却眼花一样,看见自己手上匕首在阴阳镜明光下泛着血色,俨然化成了他梅骨刀的模样,他只好后退一步,在正正好的距离下举“刀”指着戚无别。

    戚无别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那场初见,只是那时的月亮不像这样亮如圆盘。

    苏孟辞没有在意身后高悬的阴阳镜,只是握紧长刀,在心窝一阵冷意下,彻彻底底做回了那个冷酷无情夺人性命的夜云轻,猛地一刀挥出。

    血液飞溅的刹那,钻心的剧痛突然让戚无别清醒,左臂一空,飞断的假肢截面,无数银丝抽离时割裂得断臂处血rou模糊。

    剧痛让戚无别听不清耳边是否有痛楚的惨叫,又或者那种声音响彻在他心里。

    他并不在乎这条命,无论是假肢还是完好的右臂,甚至哪怕双脚双腿他都不在乎,可看见夜色暗涌中,与当年别无二致的刀光人影时,他只觉痛不欲生。

    苏孟辞眸光中的冷峻漠然,几乎是一种讥讽嘲弄了。

    明明可以杀他,却偏偏要这样,看似不痛不痒却残忍至极。

    这一刀好像在告诉他,无论你怎么挣扎怎样拼命,一切都毫无改变,你仍旧是个不入人眼的废物。

    他自欺欺人可怜可悲,自以为挣出泥潭,却只是被命运和神明愚弄了一番而已。

    他跪倒在地,俊美的面容被飞溅的血腥玷污,他在血泊中痛不欲生满眼是泪,嘶哑的嗓音破碎不堪:“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苏孟辞在他倒地的瞬间转身,浑身紧绷一眼都不肯看过去。

    “夜云轻……夜云轻——”

    他充耳不闻,走到卧睡着的獠风身旁,阴阳镜也跟着飘浮过来。

    戚无别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看见他对獠风举起了刀,哪怕这一刻,他心里都只有嫉妒肆虐,他嫉妒獠风将要毫无痛苦地死去,而他却只能捂住左肩扑倒在血泊里绝望大哭。

    “杀了我!杀了我……呜……”

    苏孟辞听见了长刀入rou的声音,紧跟着一阵闷响,匕首掉落在獠风身上,它仍旧卧在地上,毛发被血洇湿,却找不见伤痕,但它再也不会摇着尾巴扑到他身上了。

    戚无别已失血过多昏厥在地,屋内满地是血,那截断臂,简直和六年前他砍下的一模一样。

    可那不是戚无别真正的手臂,獠风才是。

    若不是阴阳镜相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被自己砍下的手臂,竟然在宝镜神光照耀下化成了一头幼狼,不久后理所应当地回到了戚无别身边。

    身形是狼,却是真正的“左膀右臂”,它的rou身乃至催动它活动的懵懂心魂,都是戚无别的一部分,六年前被残忍隔绝身体的一部分。

    而他今日所做的,在任何人眼里看来都像杀人一般的事,却是依照阴阳镜所言,要将戚无别的手臂还给他。

    而他这样行事也是别无选择,他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谎言,让戚无别心甘情愿被他砍下假肢,看他杀死獠风,更无法在事后解释戚无别身上的变化。

    走一步看一步,是最简单的办法。

    时间紧迫,随时可能有人来,阴阳镜悬在头顶金光阵阵,宝镜神威却不能替他做好一切,他还是要亲力亲为。

    他去将门拴上,回来后跪坐在血污中,捡起匕首在腕间一划,以血做引让獠风魂rou化作轻烟一缕飘入假肢中,然后他扶起戚无别,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阴阳镜飘落下来,金光如柱照在断臂之上,他则像当年用血浸润戚无别双唇一样,高悬手腕让血珠滴落在断臂和假肢之间。

    不知是阴阳镜神威无边还是他的血如灵丹妙药,从前要用银针细丝穿引的地方竟一寸寸筑骨生肌,宛如高楼搭建,随着血脉生长牵连,假肢也不再是死物,它正一点点化生为戚无别天生的手臂。

    而这过程漫长又艰难,阴阳镜不住晃颤浮动,发出阵阵金属响动,镜面裂痕一点点加深。

    在满屋光怪陆离忽强忽弱的神光中,他腕上血珠一粒大似一粒地溅落,血流得其实不多,他却有种精疲力竭的眩晕,渐渐大汗淋漓耳鸣阵阵。

    戚无别的断臂仍在联结生长,越来越慢却越来越精密,他看见骨骼经络血管一层层聚拢搭建,看见这本就可以乱真的假臂一点点变得有血有rou。

    随着血珠淌落的,不止是体力,似乎还有胸口神丹的药性。

    他看着戚无别昏迷中痛苦的神情,觉得这张脸仍像六年前那样无助茫然,唯一不同的是那种稚嫩的惊艳已嚣张得使人一见如狂。

    他竟有一瞬间后悔自己的冲动莽撞,他该怎么向戚无别解释呢?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

    而他根本无暇心乱,因为外头已经有些sao乱了,他意识到他们在找戚无别。

    他立时有种火烧眉毛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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