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蝶蛊_第二十九章 纰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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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纰漏 (第1/1页)

    林昱景摸着那古怪瑰异的纹路,深红色在他的指下跳动,像是和他熟稔似的。他鬼使神差地用力按了一下,赵乔浑身一个激灵,呻吟出声。

    “啊……”

    林昱景问:“刚才发作了?”

    “嗯。”赵乔伸手将他的手移开,拉下被掀开的衣物盖住后臀,慢慢坐正,他的脸色很难看,肚子里还在发胀,感觉刚才被他按一下,后面又泌出水了。

    林昱景捉住他的一只手,“今天是因为这个在哭?”他捏了捏赵乔的手心,说:“别担心,我会找人为你解蛊的,这段时间有我帮你缓解。”

    赵乔浑身僵硬地抽回手,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说:“我们身份有别,这样不行。”

    林昱景揽住他的腰,说道:“不行?你问问自己是怎么勾引我的。”赵乔被他这句露骨情话吓得惊恐万状,他砰的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再不敢好言相劝些什么。他磕磕巴巴地说:“太、太晚了,你该走了。”

    林昱景刚才衣衫解了一半,本想再来一次,但是看现下赵乔这模样,兴许是撑不住再折腾一番,他稍微平复一下心头的燥热,暂且决定放他一马。

    林昱景从床上站起来,把衣服重新穿上系好,走时不忘叮嘱他:“后面肿得厉害,记得再涂些药。”

    赵乔胡乱应了。

    随着那道高挑的身影渐渐走远,门“吱呀”一声关上,赵乔闭上眼睛,脱力地滑坐在地。

    情欲的余韵还在他身体里慢慢流动,牵动他纷乱的心绪。后xue里异常鲜明的饱胀感让他轻轻颤栗,一想到那是什么东西,他就感觉五内俱焚。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了……

    按照现在的情形,蛊应该已经认主了,如果按照这样的频率每夜都要发作,那岂不是……赵乔单手握拳,猛地用力锤在地上,霎时间,指背上皮肤崩裂,血流出来,痛意沿着手臂迅速上升,让他的头脑慢慢地清醒起来。在酿成更大的祸患之前,他必须尽快、立刻离开这里。

    林昱景从赵乔房里走后,回了自己屋里。

    桃枝正在为他打理寝具,见他进门面带桃色,整个人身上气息都变了。心道,这哪是去看人了,分明是行了好事。她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什么也没有提,说道:“公子,你这身衣衫脱下来,属下拿去洗了吧。”

    林昱景低头一看,腰间和胸口有几块濡湿痕迹,这才想起是赵乔意乱情迷时弄的。他不以为意,随手把衣服换下来交给桃枝。

    “有劳你了。”

    桃枝假装没有看到上头的痕迹,将衣服折好挂在手臂上。

    这时,左霖从外头进来,他说:“公子,有许小姐的传信。”

    林昱景接过信,说道:“你们退下吧。”

    二人应声出门,他当即展开信纸。许渺渺在信上道:“林公子,七日前传闻沈缎锦曾孤身出没于闹市喝酒。余犹疑,命手下多方查问,发现确有其实。此人戴银制面具,身形、外貌皆与沈缎锦极为相似。江南诸家严阵以待,武林盟亦暗中派心腹来此,如此看来,沈缎锦重归于世之事是真是假,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林昱景读罢书信,既惊又喜,恨不得马上亲自前往。然而,他不能张扬随意,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赶去,他将信笺烧掉,写信托许渺渺继续找人盯着。

    在吹干信纸时,林昱景忽而心头触痛。

    他开始迟疑,这人真的会是沈缎锦吗?

    如果沈缎锦还活着,十多年过去了,他为什么不来看看自己?

    是不是他恨上了林风扬,连自己也不要了?

    毕竟在他的心中林风扬的分量要比小景重太多太多……

    他如此想着,一面满腹疑团,一面又患得患失,早些时候的一阵快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团乱麻,直到天亮才浅浅睡下。

    第二日上午,林昱景早早前去淮扬殿拜见林风扬。

    书房内,林风扬正在写字。他的字遒劲有韧性,十分为人称道。高大的身形端坐桌前,看起来心境一派平和,并没有为什么事情烦扰的意思。关于江南沈缎锦的谣言,林昱景很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却只能强忍住探究的心绪。

    他俯身毕恭毕敬道:“父亲,请你分派盟里的一些精良人手,儿子率领他们前去取货。”

    “坐吧。”林风扬放下毛笔,说道:“此事的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鸿雁府的人任你调度,早日把货拿到手。”鸿雁府规模比玄阴门小得多,但府下弟子武功强胜,训练有素,并且专听调令行事,行事谨慎严密。

    “是。”林昱景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说:“父亲,待这件事了,儿子想出盟自行历练一段时日。”

    林昱景看向他:“你想去何处历练?”

    林昱景说:“打算走访一些江湖门派,暂时还未确定前往何处。”他补充道:“儿子年岁太浅,需要多加历练,酩酊山庄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况且,母亲再过不久就要生产了,她喜欢清静……”他将事情的起因说得明明白白,无可指摘,

    白净霜待他表面上母慈子孝,实际上笑里藏刀,多番刁难。他再继续待下去,难保不扰了白净霜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林风扬听他这么说,沉静了片刻,而后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吧。”他不是听不出林昱景话里的迫切。

    林昱景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欣然道:“多谢父亲!”

    “盟主,有人送来一个盒子,说是给公子的。”一个侍从突然站在门外禀报。

    林风扬说:“拿上来。”

    侍从端着盒子恭恭敬敬地进门,在桌前打开盒子,里面一边放着一沓银票,一边放着一封书信。林昱景疑惑地拿起书信看了看,脸色变得不怎么好。他将书信呈道林风扬面前,说:“父亲,此事儿子并不知情。”

    林风扬将白纸黑字看了一遍,冷眼看向他,说:“这就是你说的谈妥了?”

    原来,盒子里装的银票是他昨日下的定金。只过一天,孟老板就将东西原原本本地退了回来,说是有买家愿意出高价买下这批珍珠,不得已拂了他的面子,单方面毁了这笔生意。一般大户生意人少有做这种毁约之事,突然如此一定是另有隐情。

    “是儿子失察,”林昱景低下头,“父亲,请容儿子去将此事查清楚。”

    林风扬说:“只这一次机会,办不妥回来领罚。”

    “是。”

    林昱景携着盒子回了小院,远远看到桃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皱着眉略显焦急的样子。

    见到他回来,桃枝赶紧迎上去说道:“公子,你可回来了。”

    林昱景把盒子递给她拿着,问:“出什么事了?”

    桃枝接过东西,说:“赵乔不见了,他只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她单手将纸立起来给林昱景看,上面写着“解蛊即回”四个字。桃枝纳闷道:“明明早上还见到他来着,我问了门口的小厮、婢女,都说没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林昱景面色本就不佳,看了字条后,脸色变得更差了些。他将那张纸拿过手中,反手撕成了几片。

    桃枝见他不虞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中了蛊?还要找他吗?”

    林昱景道:“中了蛊能跑多远。你先派人找找,眼下没工夫管他,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再说。”说罢,他迈着烦乱的步子进了院。

    交易之事告吹,他无法交差,必须得先行处理完,才能前去江南。赵乔不安分,偏生这个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失去掌控的感觉像一团雾一样围着林昱景,让他压抑愤懑。

    桃枝站在院里,忽而听见“嘭”的一声,里间的房门被重重关上。她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有些不明,自言自语道:“不就是跑了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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