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251章 另一个失忆之人  (第1/1页)
    陈玄景满怀怨恨,而且和我一样认错了对方的身份。    我干脆认下,对他质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房家后人?”    “你现在不是风头正盛吗?”    陈玄景先是反问,随后冷笑:“听说你投身了勘测局,还把杨老三叔侄俩送进去了。倒斗魁首的后人,沦落为了鹰犬,还真是讽刺。”    我豁然开朗,顺着他的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时代早就不同了。”    陈玄景对我的话不加理会,突然起了几分怀疑:“我在黄龙寺等了一年多,听说房家后人现世,是个女人,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    “那是我媳妇儿!”我随口道:“她现在不在南方,我们两个各自都有任务,暂时分开而已。”    陈玄景解除了疑惑,我顺势问他:“你和我们房家有什么仇怨,值得你当了一年的和尚?你又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也不确定,只是赌一把运气罢了。”陈玄景坦言道:“但是我的运气不错!”    “从小苦练,终于让我等到了房家后人。等候在此,当然是为了重启十四年前的赌局!”    陈玄景皱眉和我对视:“你不知道这场赌局?”    我坦言说自己当然不知道什么赌局。    但是陈玄景的话引我深思,他提到了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又是十四年前!    “上一任魁首,也是倒斗行当里的最后一位魁首,房继学。十四年前我父亲陈道庆与他约战,以玖隆山雷音塔为局,一同登山,谁先查清此地诸多异相的缘由,谁就得到魁首之名!”    我终于彻底明白过来,敢情是个眼红房继学名望,想砸场子的。    “没听说什么陈道庆的名头,看来是输了吧?”我学着陈玄景一样,转换为嘲讽的姿态:“你刚才说了‘重启’,也证明你的老父亲没能拿到魁首之名,所以你想寻找房家后人再次挑战?”    “没错!”陈玄景不假思索道。    我淡然摇头:“现在房家已经没落至此,这世上也再没有什么倒斗魁首,你还要这虚名有何用?”    陈玄景目色阴沉起来,一字一顿道:“为父偿愿!”    “当年我父亲从玖隆山上下来,被割掉了舌头,他认为这是房继学对他的侮辱,觉得自己输了,没过两年就忧郁而终!”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陈玄景将陈道庆的死归咎在房继学身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另外两个字眼。    “认为?觉得?”    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汇,皱眉道:“你爹是傻了吗?自身输赢还需要去猜?难道他其实连登上玖隆山看一眼的水平都没有?”    “你放屁!”    陈玄景已经彻底没了僧人的气度,出口成脏。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真正的和尚。    “我父亲当年与房继学旗鼓相当,如果不是房家背景庞大,倒斗魁首的名号早就该是我父亲的!”    陈玄景咬牙低吼了几声,渐渐冷静下来。    “多说无益,我们就从此刻开始,重启十四年前的赌局!”    “孰强孰弱,一试便知!”    陈玄景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我喊了几声也没回应,带着冷沐然先行上路。    他的话还没完全说清,我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黄元兴突然惊声开口。    “我想起来了!”    “他之所以在这块石头上逗留数日,就是为了等人!”    我停下脚步,问他在等谁。    黄元兴眼中充斥着迷茫和清醒,两种神态接连快速更换。    “等那个哑巴!”    黄元兴竭力回忆,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轻轻拍着自己的脑袋。    “好像就是叫陈道庆,刚才鉴景说的名字。”    “如果鉴景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们口中叫房继学的那个人,比陈道庆提前了好几天下山。”    “而且……我们俩还一起等到了陈道庆!”    黄元兴眼前一亮:“对了!就是在这儿!”    他绕着花岗岩石换了个角度,激动道:“当时房继学等到了陈道庆,并且还很热情的喊他过来,但是陈道庆一张口就是满嘴的血,他那时候舌头应该刚被割掉。”    “而且陈道庆对房继学很冷漠,理都不理一声,绕过去就走了。”    “房继学也没追,只是叹气说‘他已经不记得’了!”    “对了!就是这四个字,‘不记得了!’就跟现在的我一样,当时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黄元兴用了更大的力气捶打脑袋,我抬手制止了他:“行了,要是把脑浆子打出来,才是真的什么都不可能想起来了。”    虽然只是简短几个画面,但黄元兴的话令我心中起了大量的谜团。    陈道庆临终前的认知有了解释,他遗忘了在玖隆山上的记忆,所以只能‘认为’‘觉得’自己输给了房继学。    但让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黄元兴也丢失了那几日的记忆?    “老黄,你确定自己没去过玖隆山上吗?有没有可能你其实也去过,但是你给忘记了。”    我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黄元兴很是坚定的反驳:“我绝没可能去过玖隆山,虽然那几天过的浑浑噩噩的,但又不是所有人都丢了记忆。”    “虽然每天都来给房继学送饭送酒,但我每天都要在寺中做事,当时那么多人僧人都能看得到我。”    “再者说了,我是在房继学离开了有一段时日后,才因为偷着喝酒被发现,才被赶出寺院的。”    黄元兴的话可信度极高,他虽然丢失了与房继学相处过程中的大量记忆,但其他时候却是清醒的很,而且擅用逻辑分析,将不同的事务叠合在一起进行验证。    当然,他在醉酒的时候就没那么清醒了。    我扶着秦泽肩膀,踩上了被雨水冲刷而变得滑腻的花岗岩,眺望黑暗中不断被白雷照亮的雷音塔,我的疑惑越来越重。    陈道庆和黄元兴,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一个盗墓贼一个僧人,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同时丢失了某个时间段的记忆。    这种现象已经超脱了我的认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