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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庞祯有时候觉得王榕真的只是睡着了,于是他翻身骑在昭王身上,用臀rou磨蹭着王榕平板僵直的小腹,磨得爱液流了满床,却依然唤不醒沉睡的人。他把那一团再也捂不热的软rou塞进自己的后xue,撑着昭王的胸膛,自顾自扭动着腰。昭王被他的动作带着颤动,好像又活过来似的,在他体内发起冲撞。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生了霜结了冰。 庞祯卖力地在王榕身上动着,试图用自己guntang的身躯让那具冰凉染上热意。又好似只是在用尽方法取悦身下人,只为得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 但是都没有了。 紧致火热的甬道暖不了体内的东西,沾了汗液的粉红腿根也磨蹭不出热度。他的手仿佛按在冰块上,不仅无法将热意传达,反而被无休无止地吸取着,直到他也变得冰凉。 不该是这样、不该的。 从在佛堂被踩着脸告知昭王的死讯,到他看到那具破碎零落的尸身,再到一针一线缝合,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直到此时此刻,直到他发现自己再也温暖不了最熟悉的那根东西,他忽然就觉得天塌地陷了。 被所谓的亲弟弟夺位不痛,在福宁殿被大肆羞辱不痛,听到昭王的死讯不痛。但此刻,身体里从内而外的冰凉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好像无数根冰锥要刺穿他的身体,绞着他的血rou而出。胤灵帝以为自己要吐出一口鲜血,结果只是干呕几声,多天没吃饭,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他缓缓俯下身,手穿过昭王的脖子,紧紧抱住苍白的人。太用力,以至于指尖发白,身体都开始止不住颤抖;太用力,以至于昭王的兔毛领都被挤开,露出苍白肌肤上缝合的红线,比血更刺目;太用力,以至于那粗糙的缝线开裂,呲啦一声绷开,那颗头就缠着乌黑的乱发,骨碌碌滚下床,面朝着胤灵帝看不到的方向。 连死了都不愿看他。 “母妃说,唯有死才是绝对的自由。榕哥,我放你自由。” 12. 庞祯放了昭王灵魂的自由,却怀着私心藏下了他的身体,每天都给他梳理头发,整理衣服,给他擦洗身体,用枕头被子垫着他坐起,又扶他躺在自己身侧,哪里崩裂就缝补哪里。就连吃饭,他都要用勺子碰碰那人的嘴唇,哄他先吃。 宫里的人兵荒马乱了一段时间,渐渐的人们开始遗忘这个还住在福宁殿的废帝,饭食衣物都不再送来,冬天也没了最简陋的黑炭。原先繁华辉煌的宫院如今只剩一地破败。 意外的是,庞祯却没有大吵大闹过。他只是日日对着昭王,看着他从苍白变得青紫,从干净变得斑驳,从完整变得坑洼。庞祯每天最大的事,就是挥着手边能拿到的一切驱赶循着味道而来的苍蝇,以免它们加快昭王消失的速度。所以冬天的来临,对他来说,再好不过。没有碳就没有碳,有他也不会燃,只有寒冷才能让腐烂的东西保存得稍稍长久一点。 其实昭王这时候已经不再好看了。他的脸上满是尸斑,经过盛夏,部分肌肤已经消解,脸颊都露出了森白牙龈。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证明庞祯曾经对他发过的誓句句属实。但他看不到了。 庞祯忍着寒冷,爬上冻得发硬的床板。他伸手抱着那具只摸得出骨架形状的身体,闭上眼睛,枕着散落一旁的黑发,尽力把自己塞在那人身边。 没关系,至少他还有昭王。 13.. 史书载,靖肃元年,灵帝逊位,胤惠帝即位,攘外安内,力挽狂澜,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延续“胤”的国号,定都昭阳城。 日升月落,潮涨潮落。 不知道多少代过去了,大胤王朝依然延续着。某日皇帝闲来无事,看了看宫院布局,决定重新翻修一遍皇宫,宫人们这才在某个废弃的院落里,在结满蛛网沾满尘土的木床上,发现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白骨,一具完好,一具四分五裂。完好的紧紧缠在另一副的躯干上,可怖又可悲。 他们想要把白骨分开,用尽力气,却只是把一截手臂掰了下来,手臂的另一端,紧紧握着另一个人的肋骨。 身交叠,骨相缠,也不知是哪对爱侣,受过怎样的苦楚。 呜呼哀哉,悲兮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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